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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后来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啊。他替我写作业,我给他买早餐,这种初恋的美好,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从幼儿园单到大学毕业的林小深,给了他一个真诚的白眼,奚落道:“然后做了两份作业的他考上了大学,而逃课上网从不做作业的你没考上,最后两个人就分了?”
季如风笑容顿了下,淡淡道:“不是。”
季如风不是喜欢藏事的人,当初要不是沈清脸皮薄,他简直恨不得把他俩谈恋爱的事逼逼给全校的人听。
最好班主任再来个苦口婆心的劝告,劝不了再气的打电话,弄的双方家里人都知道了才好。
可这事在他心里埋了九年,也从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不是因为他改了性,而是他实在说不出口。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沈清来了一次他家里,找的不是他,而是他表舅——他这两年名义上的父亲。
他当时刚睡醒准备下楼,结果就看见沈清提着个密码箱,出了大门。
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A城权贵圈子里喜欢乱搞的少爷一抓一大把,他虽然一直生活在英国,但那些事情他从小耳濡目染,这种给分手费的戏码他熟悉的很!
顾不上吵架,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先把人追回来。
像沈清那种自尊心极强的人,能拿了钱二话不说就走,绝对是被气到神智失常了。
他表舅看见从楼梯冲下来的他,一把拉住,震惊道:“你刚刚都看见了?!”
季如风双眼发红:“怎么,你给他分手费让他走不够,还想瞒着我?”
“什么分手费!我犯得着跟你过不去吗?”
他表舅被这话气的直瞪眼,把他强行拉到一边坐下后,解释道:“他是来问我借钱的,凭你俩的关系,我能不给吗?我只是想不通,他直接问你要不好吗?都不用他还。”
季如风嗤笑:“他宁可去抢银行,都不会伸手问我要钱。”
沈清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珍惜看重的,他越不想跟钱扯上关系,生怕被玷污了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季如风并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沈清自尊心强,觉得平白无故拿了他的钱会让他难堪。
“他借钱做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好问,可能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吧。”
沈清借钱做什么,季如风直到最后离开那个城市也不知道。
因为沈清走了。
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带走了所有的痕迹。
那个暑假,以及未来漫长的九年,季如风都没有再见过他。
那个说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少年,带着曾经的山盟海誓,像那年匆匆而去的盛夏,一去不回。
沈清甚至连句话都没给他留,就拿了钱走的干干净净。
季如风不止一次地想,就算真是图钱,你也好歹来个分手电话,表示一下自己的绝情吧!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人间蒸发地彻彻底底,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怦然心动后,又毫不犹豫地潇洒转身。
除了钻心蚀骨的牵肠挂肚,什么也没留下。
他不是没怀疑过沈清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甚至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
靠着那点痴心妄想的思念艰难地续着命,靠着那点痴心妄想的回忆,他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一年后,他再次回到江城,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他从来不觉得死亡有多可怕,直到那个字眼,跟他最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同时出现,才觉得撕心裂肺。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所向披靡了十九年的人生,在那一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他引以为傲的坚强,被那名为沈清的疼痛一击即中,打的他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他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所有的疑惑还没得到解答,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至此,那个名字成了他心头永远不能触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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