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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欣然应下,因顺利完成使命,他心情实属不错,
回馆之后,还要了些酒酿来饮。
灯盏久久未灭,酒香四溢,勾人馋虫。
灯火甫一熄灭,房内悄无声息,馆中忽涌
出一群不知从而来的刺客,手持兵械,竟直扑陈平之卧寝!
然而大门一被踹开,叫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内里竟是仅
立了个披着衣裳的草扎人,及那坛被倾洒一地的美酒。
而他们奉命来杀的那陈姓美丈夫及其随者,却不知何时已从馆
中潜逃而出,骑快马走在了回楚的路上。
晚风拂面,甚是清爽。
即便夜间驰行,也有高悬皓月为伴。
副使不
知馆中情况,惑然不解地询道:“代王当真起了杀心?”
陈平懒懒道:“千真万确。”
赵歇身为王侯,多有着心
胸狭窄,目光短浅的毛病。
纵被他闯入王庭、派力士强杀使者、逼其表态的情景震住,事后亦只将越想越觉耻辱。
对带来此耻的他们,必是除之方可后快,哪顾得上那么多后果?
陈平所打的,就是那赵歇脑子不甚好使、反应过来
的一个时间差。
他凝望寂夜月轮,疏懒一笑。
——毕竟比起在那滚热的釜中做客,他更乐意吹着这凉爽夜风,赏
着难得月景,策马回楚去。
也好早些让那位倾力举荐、信他用他的吕将军,知晓并未白白浪费这么些时日,亦不曾所
托非人。
第66章
吕布自是无从得知, 千里之外竟还有只狐狸瞎惦记自己。
他几日前兴冲冲地领一部楚军北上,如
摧枯拉朽般将沿路途经城池要么逼降,要么攻破夺回, 却始终意犹未尽。
——要强攻这些个守兵不足千人,令那三王
顾及不来的小城池,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根本不等他亲自上场、寻机会耀武扬威一番, 底下这群如狼似虎的军士就已
一哄而散, 将功劳给抢完了。
吕布只觉连身都没热好,就已轰轰烈烈地杀至白马津。
再朝西边行八十里,即是殷
都朝歌。
他瞅着水深, 不可强渡,再看对岸不知怎的, 竟连守兵也无……
这是作甚?
吕布看得一头雾水。
他一边嘀咕这殷王好生狂妄、竟连守都不守, 一边命人加紧伐木造船, 二日过后, 可算有了足够船只, 轮次渡津。
率军渡河时,他还想着这是否为司马卬所准备的一出请君入瓮、就等着渡河中途派大军偷袭, 是以一直高度警惕着。
孰料他难得小心谨慎一回,到头来只耽误了自个儿功夫, 与一团空气斗智斗勇——莫说殷兵人影了, 就连鸟影都不见半只
。
在兵士们整理被水打湿的辎重, 就地修整时, 吕布遥望朝歌方向, 陷入了沉思。
……人都往哪儿去了?
这
顺畅实在超乎寻常,饶是心大如吕布,也感觉十分不妙。
然多想无益, 索性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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