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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想将仗打得旷日持久,落得精疲力竭,就需在用策攻心时多费些功夫,事半功倍。
——只可惜。
吕布下意识地抚了抚毫发无伤的颈子,牙根不知从何时起,已然咬得死紧。
每当想起白门楼那日,
他都必将忆起被生生缢死的屈辱与痛苦。
他呼吸急促,两侧太阳穴猛然一跳。
——待他悔悟,已为时过晚。
许是忆起惨烈往事、看着一脸无畏无知、却无不与当年自己神似的项憨子,吕布竟奇迹般地感到了心平气和。
这一大
坑明晃晃地在身前摆着,除非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掉下去,否则——劝,还是必须得劝。
只要在这关键时刻沉得住气
,不论那瞧着狡诈多智的狐狸眼能否成事,对于便宜老哥韩信处,他是一千个一万个肯信的。
若连灵武冠世、策出无
方如兵仙者,也能在那蠢豹子的阴沟里翻船……
吕布嘴角微抽。
莫说他这拼命力荐的老脸不必再留,也意味着老
天当真是铁了心,要亡眼前这憨子了。
项羽那话甫一出口,就聚精会神地观察爱将的反应。
却见吕布一脸漠然,
双目涣散无光,似是失望到了极点,仅低头默默无言……心便渐渐悬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又等了一阵,始终不得吕
布回应,不禁询道:“奉先认为如何?”
这和声细问里,已带了一丝毫不自知、亦是陌生之至的忐忑。
吕布也正
发着愁。
只消稍加易地而处,他便不难料想,眼前这执拗自矜、孤勇急躁惯了的憨子,哪怕真撞得头破血流了,一时
半会也不见得醒悟。
更遑论是听进外人之言了。
想当初陈公台也好,高伏义也罢,甚至连那嫩崽子张文远都未少
或是直截了当、或是拐弯抹角地劝他。
他却似被猪油蒙了心般,非要一意孤行,纵屡涉险境,也未能醒悟。
——
娘希匹的,此事着实难办啊!
吕布一想到劝动眼前这一身执拗、只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的憨王,就觉眼前道路艰难
险阻,实在希望渺茫。
项羽见他神色一阵变换,最后竟是越发颓丧失意,眉峰不由深深蹙起。
二人心思各异,相
对沉默无语许久,还是吕布先振作起来。
罢了罢了,姑且一试。
这憨子若实在不肯听,非要出兵的话……大不了
也只搭进去个未来得及脱身的陈平小命,便宜老哥韩信那处的优势、总归是能保住的。
只要大局不崩,倒也不必对这
脑子不大好使的憨子太过苛责。
吕布如此开解一番自己,眸中已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慈爱宽容。
当对上一眨不眨地
盯着自己看的项羽的目光时,他略清清嗓子,不抱任何期望,只试探着开口提了句:“依布之见,此事急不得,不妨——
”
话刚开口,一直默默无语的项羽便眼睛一亮,倏然打断了他:“奉先所言在理。”
“再候上——”
吕布当
场愣住。
待他消化完了项憨子所言之意后……虎目骤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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