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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就如任散沙逐流、自行其是。
反观楚军,项王行事愈发难测……
天下局势,又将如何变幻?
张良缓缓阖
上了眼,渐渐想得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难得传来楚人说话的声响,张良与随何具是立即警醒,循声望去。
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待那为首楚将露面时,张良眸光微滞,竟是愣了一愣。
来人……居然是他曾有意
接近,早在大王与项梁仍为盟军时,其所领下楚军营寨外,有过一面之交的韩信。
韩信平静地注视着张良,忽弯唇一
笑,客气道:“随何先生先请移步别室,容信与子良叙过旧后,再请先生回来。”
随何闻言一愣。
仅是一眼看去
,也不难从战袍制式上判断这眉目遒劲俊秀的楚将,官阶决计不低。
更何况对方还可直入狱中,对狱卒发号施令。
既是楚军高阶将帅,怎会与子房先生有旧?
尽管心中疑云遍布,但时至如今,他哪里会认不清自己为砧板上之鱼肉
的位置,自不可能开口顽抗。
既对方待他彬彬有礼,他随楚兵离开时,只忍不住向神色自若的张良投去探究一瞥,步
伐却不敢有片刻耽搁。
张良是何等聪明敏锐之人?
从韩信这一简单下令的举动,他即轻易判断出咸阳如今为谁所
掌。
昔日默默无闻的将军随从,竟一声不响地跃居将位,迎来平步青云之日了。
张良心中波澜起伏,无声喟叹。
在他有心接近过的诸多人物里,韩信这一自称旧国王孙、却既无谱牒、也拿不出其他凭据,除一柄连当铺掌柜也瞧不
上的破剑外全无长物的落魄浪子,并未太多引起他的主意。
虽那次简单谈话中,他对韩信所怀才识颇感意外,但相比
真正智谋之士,又着实无法与之比较,是以并未费心拉拢。
若非他记性绝佳,恐怕早忘了这不足挂齿的一号人物。
孰料阔别重逢,二人处境竟已互换,正是造化弄人。
韩信沉声道:“子房先生。”
张良微微一笑,平心静气道
:“恭贺足下,终迎凌云壮志得偿之日。”
“多谢先生。”韩信淡然颔首,下一句单刀直入:“而今天下复乱,群雄
逐鹿,然鹿死谁手,却是已有定局。以先生之奇智,必已看清优劣,无需信多加赘言。”
说到此处,他坦然直视神色
平和的张良,铿锵有力地询道:“信此次前来,是为那一面之缘,亲口问先生一句——可愿弃暗投明?”
张良失笑一
身,摇头道:“将军说笑了。某纵肯降,项王素重猜疑,又岂会用?”
韩信却斩钉截铁道:“先生此言差矣。得贤—
—国士于身畔,项王已判若两人,若先生为真心归服,定然愿用。”
张良挑了挑眉。
他静静与韩信对视良久,莞
尔,潇洒道:“足下一番美意,某先谢过。只可惜某脾气执拗,不识好歹,注定辜负此邀。”
张氏一族五世相韩,本
是钟鸣鼎食、门庭显赫,却因秦灭六国,叫他未少经光怪陆离。
他曾宁死不服,散尽家财以招使力士,一道行刺那始
皇帝;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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