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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眉心一跳。
这话一出, 他一时竟
不知该先揭穿分明是对方先大打出手的事实, 还是当先虚心求教死局为何了。
项羽兀自沉默着,吕布则已狡猾地意识
到, 他已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他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继续指责道:“为大王出此下策者,若非鼠目寸光, 便是居心
叵测!若大王依计而行, 或将功败垂成, 布岂能不怒!”
定策者——项羽沉默。
吕布仍在口若悬河:“须知前秦
二世败亡之因,不外乎为其不愿从谏,残暴不仁,致人神共愤, 天下皆反。大王神武绝伦,气吞山河,为千载一遇之英绝
才俊,令世间无不拜服,收复天下当如探囊取物,偏要误入歧途,自取灭亡尚不知!”
他深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
了项羽一眼,铿锵有力道:“若真要眼睁睁看着大王伟业毁于一旦,布宁受那烹刑,也非冒死进言,换得大王三思不可!
”
项羽听到此处,终是忍无可忍。
他连奉先缘何暴怒且一无所知,却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若非方才那一战
叫他很是痛快,哪会甘心咽下深感冤枉的那口气?
项羽一手紧紧握拳,死拧着眉,半晌方生硬道:“奉先欲谏之事,
孤一字尚未闻说,何来不肯听取一说?”
这呆头鱼可算上钩了!
吕布心中暗喜,面上仍是大义凛然,微嘲一哂,
直白询道:“大王可知那刘耗子初入关时,曾与百姓约法三章之事?”
项羽皱了皱眉,神色阴晴不定:“曾听亚父提
起。”
只他不曾放在心上。
却听吕布滔滔不绝道:“那刘耗子为收买人心,不但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且废除暴
秦苛法,约束部将不得侵掠百姓,从而骗得前秦民心,视那大尾巴狼做劳什子仁义之师,牛羊酒食也心甘情愿地奉上。想
那刘耗子不过一地痞流氓,且有魄力如此做派,大王为盖世英豪,”说到这,吕布险些卡壳,生硬一顿后,灵机一动换作
痛心疾首的口吻,哀叹道:“怎生生让那刘耗子给比了下去!”
项羽听吕布拐弯抹角地夸赞那刘邦,不知为何心里老
不痛快,却奇迹般地忍了下来。
他拧紧眉头,好一会儿才解释道:“齐民反复轻义,本就死不足惜。倘若留其性命,
难保将为田荣征用,再度叛楚。”
那刘邦生性狡诈,死皮赖脸,为此惺惺作态。
他极瞧不上那为苟全性命,随时
即可背叛君上、反复无常的齐民,一心认为只需速战速决平定叛乱,即可早日返楚,何须宽抚这齐民咎由自取来的满地疮
痍?
倘若一时宽仁,留下这齐地百姓的性命,他日必然叫那田横征用,卷土重来,如此复叛累他再度征伐,强楚威势
可随时轻犯,何来威慑可言!
吕布非但不以为然,还当场反驳道:“大王英明神武,远非那刘耗子比得,行事更当赏
罚分明。眼下那齐民惧大王神威,一朝弃暗投明,特意悬示叛贼首级,如此表诚示忠,大王非但不当迁怒,反当顺水推舟
地纳降,予以嘉奖才是!”
项羽神色变幻莫测,不置可否。
吕布此时想着一路来时所见,不免忆起当初连那老奸
巨猾的曹老贼、因报父仇未果而迁怒徐州父老,屠城后好一阵子都落得举步维艰、被打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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