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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比较像她的母亲。”帕雷萨回答,“至于这些小心机,我可并不打算承担什么责任——她八岁以后,都是安娜亚特夫人在教养她。如果您要把对她的印象沿袭到我身上,那我必须说,这是极为不明智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称谓,“陛下。”
“您叫我乔耶斯就行。”龙王说,“请不要误会,帕雷萨将军,我您并没有什么偏见。我曾和雷蒙娜是朋友,我曾和她不再是朋友,我曾和她有过极为不愉快的回忆,我曾一度憎恨她,但那时候她已经去世多年,现在,时间就更久远了。我已经能以一种平和的眼光看待她了。我现在不怨恨她,我也不打算迁怒您。”
帕雷萨不说话。
“第七不喜欢回忆过去,”龙王又说,“他觉得回忆过去没有乐趣,尤其是回忆里的人都死了的时候,只有软弱的心灵才喜欢回忆……但我不这么想。我斗胆揣测,您也不这么想吧?逝者永恒不变,但他们能对生者施加影响,就像他们仍旧活着时那样……”
她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陷入沉默的记忆里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保持安静。
火炉上的水煮开了。龙王召来茶杯,为自己和帕雷萨斟茶。
帕雷萨端详那杯茶,突然就问了出来:
“她恨我吗?”
龙王望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茶水,不看龙王。
“我不知道,”龙王回答,“我知道的只是——她很怀念您。”
她想起古老的信纸上娟丽的字句——
我那天神一样的父亲,永远不曾老去,永远不曾衰弱。
*
阿芙拉在黑暗中走近那个散发寒气的中心,那头虚弱的龙。他已经恢复到可以化形了,阿芙拉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赶快走出去,见他的老情人。
“爹啊,”她高兴地向他打招呼,“帕雷萨先生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见您。”
抱膝坐在地上的人抬起头,两双金色的眼睛对视了。
他看起来多么凄惨啊。阿芙拉在心中慨叹。她每每见到赫莫斯失去那些幻术的遮掩,露出这种原原本本的模样时,都要这么慨叹一番——纵横交错的伤口,深可见骨,没有愈合,边缘皱缩着,皮和肉像被风干一样贴在骨架上。
君特·布布鲁克是个人才,因为他居然做出了伊多尔克当年使用的魔法阵的雏形。
伊多尔克是个天才。他凭一己之力,将一位真龙置于死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半神也没从那场可怕的死刑中恢复过来。他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躯体行走,依靠幻术维持他的尊严
“还要让他继续等着吗?”阿芙拉笑眯眯地看着赫莫斯,“我真是不懂——帕雷萨先生的脾气糟糕极了,尤其是在对待您的问题上,毫无涵养可言。与其让他越来越生您的气,干嘛不让他走进来看看您的处境呢?说不定,他会对您小心呵护起来了——”
她的龙族之父发出一阵冷笑。
“你靠你的情人对你的同病相怜拴住她的心,你可以对她卖惨。我的这位可不一样。”
“那您好惨啊。”阿芙拉说,“这么痛苦的伤口,却不能展示给最亲密的恋人。要我说,只爱我的美丽与强大,厌恶我的脆弱与丑恶——这样的恋人,要之何用呢?”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赫莫斯虽然是仰视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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