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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样干。”
他冒出鳞片,野兽一样地张开嘴,橙红的火焰喷涌而出。
*
痛……
特别痛……
……忍着。
年幼的帕雷萨伸着手,仰头看鞭子落下。二十鞭。这是他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他再也没被打过这么多下。但其实他早就忘了是因为什么事被罚的了。
这就是你的代价,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犯。他严苛的礼仪老师对他说。
他乖巧地答应了,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我能忍住这个代价,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那位夫人转身时,小伯爵悄悄做了个鬼脸,跑到外面去了。
他奔跑,身形拉高,长大。少年的伯爵跨上他的马,他的朋友们在前方等他。他们是他的玩伴,未来将是他的骑士,他的廷臣。但现在他不需要他们下跪,他喜欢现在这样。
他走到他们中间。他想说点什么。他开口了:“你们幻想过自己的死亡吗?”
他们沉默不语。少年仰头,看见命运朝他露出冷笑。
他感到恐惧,他策马飞驰,想要逃脱命运的凝视。渐渐地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的朋友们消失了。他面前是一片战场。
青年的帕雷萨翻身下马,看到中年的帕雷萨站在残破的战车上。
年长的他说:只要你能忍,你就什么都做得到。
那里,你的亲人向你寄出写满怨怼的信笺;那边,你的爱情在虚假的希望里等待着你;这里,你的朋友怀着注定被背弃的许诺长眠地下;而还活着的终于看穿了你,与你决裂——拉德利朝你怒吼:你丧心病狂!柏蒙特冷眼旁观:你没有心肝。
年轻的伯爵摇摇头。你最终失败了。
可是将军冷笑。那是因为你还会信任别人。
然后他抽刀,刺穿了伯爵的肩膀。
将军不再是将军,变成了他硕果仅存的战友。马丁博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刺了一剑。
请您安息。他对他说。安息什么?我他妈看起来像是会安息的样子吗?我不会安息……我不会死……我不想死……
把你的血滴到这片鳞上,我会过来带走你。龙如是说。
他流出的血已经快把他自己淹没了,却没有一滴滴在那片龙鳞上。这是他人生中最羞愧地时刻:他如此希望凭借它来活下来,可他没能如此。
他的卑劣和自负最终还是为他带来了难以吞咽的代价。这太痛苦了。我不想承担。
我不想记起这一切。
我不想。
他盯着帐顶的灯光,它们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让他感到痛苦被从身体里剥离。
他不再想那些令他难过的事情了。他不再“想”了,他的思维像婴儿一样空无一物。
死是永恒的虚无。他死了。
“活过来……”但是有个声音在虚无中命令他。从无到有,从零到一。
意识不再是一潭死水,痛苦和快乐因此产生。他感到冷,同时感到温暖。不属于他的生命力充盈着他的身躯。
“你不能这么对我!活过来!”那个声音发狠地说道,可紧接着是啜泣,“求求你,活过来……”
有什么细小而尖锐的东西贴着他的皮肤,带来微小而熟悉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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