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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见不到你的每一天都像一百年那样漫长。”
“我相信你,”他伸出手臂勾住赫莫斯的脖子,“我相信你。”他们的嘴唇贴到一起。
约翰意识到自己唇上真的落了什么东西时,一下子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猛然和他拉开距离的赫莫斯,吓了一跳。龙跪在浴缸边,一只手伸进水里。水的热度神奇的一点也没下降,而且变成了不怎么透明的乳白色。
“您睡着了,我把水热了热,加了些香精。”赫莫斯正巧解答了他的疑惑。龙看起来又恢复常态了,脸上是那种温和有礼的浅笑。赫莫斯把放在水里的那只手抽出来——它不停地冒着白雾。约翰一下子明白了赫莫斯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把水“热了热”。同时他嗅到了那种不寻常的香味,淡淡的,不好描述,主要是薄荷味,但同时混合着墨水,纸张,森林的气息。一般来说香水或者洗浴用品不会混杂后面那些微妙的味道。
好吧,约翰想他也没资格说什么一般:他目前见过的洗浴用品尚只有肥皂而已。顶多加上几把香茅。
"您刚才是怎么啦?"约翰笑着说,"马车夫被您吓了一大跳——门锁坏了,您知道吗?"
"我会去把它修好的。十分抱歉,请您原谅,我当时太伤感了。"
约翰诧异地看着赫莫斯。他觉得龙那时候的表现……怎么着都和"伤感"这个词扯不上联系。倒不如说是恐惧。但约翰有点习惯这头龙混乱的表达了——他想起他们刚见面时,龙说他很想念他的好朋友,脸上的表情却诉说着对他的恨意。
不过他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龙安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
"因为您看起来和过去太像了,而您过去伤透了我的心,"他说,"您今天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我不禁想起那些甜美的过去,以及接踵而来的心碎——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您不必在意。我知道您是您,您是约翰·多伊,你不是——"
"我是,"约翰打断他,"我知道我是帕雷萨。"他看到龙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拉长变细,很久没有变回来。被这样一双异类的眼睛盯着,说实话,约翰觉得头皮发麻。
"你记起什么了?"龙问。他的和善的表情消退了。
"几个碎片化的梦罢了——我们是恋人。"约翰连忙说。
赫莫斯看起来有点恍惚,好像不可置信,但他的嘴角已经先行勾出一个笑容了。
"对,我们是恋人,"那双黄澄澄的竖瞳靠近了,"爱我并没有什么隐患和陷阱,对吗?"
约翰觉得自己心跳快得不像话。这本应是恐惧,但四周氤氲的香气和暖意把恐惧软化,消解,变为适意的眩晕。约翰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一样,被某种没来由的狂喜浇透了。
他像梦里的帕雷萨一样,伸出手臂勾住赫莫斯的脖子,动情地亲吻起龙来。它比梦里更迷人。
哪个比较难,让一个脑子转得停不下来的人不动脑子,还是让一个从来都不需要动脑筋的人开始耍聪明?
龙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是约翰这么主动把他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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