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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任疏寒拿着赏金回来之后,却被告知,江清月还是回江家去了。
简辞说:“寒山派简陋,比不得江府家大业大,他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住不习惯,主动下山回家去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
山下哪里还有清月的家?
任疏寒骑马掉头下山,回江府去,远远就看见江清月靠在门前提着一盏灯,正笑着等他,仿佛十分笃定他回来后一定会来找自己,又仿佛并不在意他是否会来,但也会永远站在这里等下去。
这一幕,任疏寒记了许多年。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意识到“家”的概念——不是江府里的小院子,也不是寒山偏僻山顶的小屋,不是任何他许诺过的房屋、院落,而是江清月所在的地方。
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还隔着很远,任疏寒就下马走近,越是靠近他,步伐越是缓慢,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温情的时刻,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动作。
江清月的白衣看似十分柔软,让他忍不住去想象那面料下美好的身体,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也让他想要伸手抚摸。
不过最后他只是克制地把右手背后,偷偷握了握,在江清月面前停下,轻声问:“等很久了吗?”
江清月摇头,温柔地抬了抬手,想要给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却不知为何又停下来,将手帕收好。
任疏寒心中有些失落。
“终于回来了,”他转身带任疏寒进屋,“我给你煲了你喜欢的汤。”
江府自然欢迎任疏寒回来,从前给他住的小院子也一直留着,毕竟等到将来仙人飞升了,这些就都是仙人用过的东西,与有荣焉,所以江清月去而复返,说以后留在这里,江府也没有不同意的,还对他多有照顾,让他伺候好了未来的仙人,甚至想给任疏寒置办更大的宅邸,还是江清月推辞了半天才推掉的。
现在小院里的一切,都和他们上山时一样。
盛好晚饭,烛光照映着江清月的脸庞,显得无比温馨美好,任疏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想要开口问他,愿不愿意与自己成家……
不是像现在这样止步于青梅竹马的关系,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成家。
但是开口时,却变成了:“你为什么想下山?”
其实这个问题,任疏寒自己想过,并不想问出来。
因为答案无非就是,寒山住着不习惯、自己一个人有些寂寞之类的,只要他同意自己的请求,那么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具体因为什么也不再重要。
江清月张了张口,一开始并没有说出什么,过了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反问:“师尊是怎么说的?”
再见简辞之后,简辞就一直要求任疏寒称自己为“师尊”,不能只叫“师父”了,任疏寒还暗中想过,认为这厮十几年不见越来越事多,但也没有反驳,江清月也随着他,称呼简辞为师尊。
“他说你一个人在山上住不习惯。”任疏寒觉得简辞是胡说的,就省去了简辞那些阴阳怪气的形容,又问,“是不是我离开的这几天里,有谁欺负你了?”
江清月摇头,笑道:“没有,就和师尊说的一样。”
其实并不是的。
他不想离开,哪怕有万人之一任疏寒不来找他的可能,他也绝不会走,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想说的话也说不出。
一番挣扎之后,他只能利用有限的自由,在江府的小院里做好饭菜,等着与青梅竹马的那个少年回来,再到门口去等待、眺望,期待他能找过来。
任疏寒也是一样。
他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都没有说出口,只默默吃完饭菜,收拾碗筷,与江清月作别,回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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