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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广陵真人一边熬茶,一边道:“那樵夫原本患有胸痹,寻常方子无非是苦参、白术、天南星三位主药。我探脉之后,发现他心悸怔忡、经脉失司,结合其它症状,显然服了鸡血藤、益母草、水蛭、王不留行——这完全不合胸痹治愈之法。更奇的是,这几味主药与乔大学士解药严丝合缝,药性、药理、剂量没有毫厘偏差,这才相生相克,令天罹疫异变复杂。”
众人听闻,皆感惊奇,项苍道:“莫不是宫飞花猜出了柔儿解药?所以才安排这一出?”
乔柔摇摇头:“不可能!洗涮三阴二阳只是大思路,具体可行方法有上十种,她怎知我用哪一种?”
便在这时,药铺外头嘈杂声起,却是小镇里长带了许多病人前来求医。那里长一进药铺,悲戚哭道:“老医官儿,镇里突发瘟疫,已经死了四百多人啊……”
广陵真人叹道:“老哥急不得,我们正在想办法。”
“如何不急?听说城里也染上瘟疫,死人更多,连城主大人都病倒了。”
乔柔闻言,面沉如水,淡淡道:“真人将苦芍茶分下去,其它的,我来解决!”说罢,正襟危坐,取出蕉叶长琴,十指轻抚弦上,一只彩蝶幻化出来。
第99章 因果之律
这浮世中人并非虚幻, 在真实中皆有对应,乔柔不可能见死不救。
她指尖划过琴弦,几声小调响起,一只彩蝶幻化出来。这彩蝶乃因缘法而生, 缘起缘灭皆是因果。《九歌》第四咏, 正是“因果之律”。
乔柔蛰伏地底十七年,漫长等待中, 她凝练妖气, 通三关, 开九窍, 反复钻研《九歌》技艺;即便无琴, 九歌诸般妙法皆稔熟于心。
蜕变化形后, 她勤练琴技,咏过心中之意、世间之情、红尘之缘,却从未咏过因果之律——只因稍有偏差, 便会扰乱因果,迷失于时空洪流。
今日天罹疫异变,疫情从小镇传到主城, 再过些时间, 浮世里上万人都会感染死去。形势严峻,已容不得她多作考虑, 十指勾琴, 咏因果之律,一只可穿梭于时空洪流的彩蝶因此形成。
乔柔心神沉浸彩蝶, 随琴韵起舞,沿时光逆行,飞出浮世, 穿越纷扰,悄悄落在关键事因之上。
这是一间女子闺阁,一个绝色美妇倚靠床上,她朱唇贝齿,螓首蛾眉,不是幻雉妖尊宫飞花是谁?
床边有张桌台,台上有一个紫玉小瓶。宫飞花盯着小瓶瞧了许久,用后肘撞一撞床侧之人,轻声道:“这瓶中天罹疫毒,可助我夺炉成功么?”
却听一男子声音道:“乔大学士三十多年前便已是六重楼境界,你怕是比不过。”这男子原本躺着,这时也撑起身子靠在一旁,他眉目端正,看起来年轻,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死人,在我面前不许提乔大学士四个字!”宫飞花忽然愤慨,自顾说道:“她一个未出阁女子,只身游历妖域,又追随一个野男人那么久,枉顾伦理纲常,不配为学士!”
“野男人是项苍么?”男子哈哈一笑,眼神十分玩味,“项苍是她夫君!若说伦理纲常,谁有你不要脸?背着夫君引诱病人,将我压榨二十多年。”
宫飞花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佯装怒道:“那女人调制的浆药害得你半身不遂,若非我悉心调理,你有今日这般生龙活虎么?”
男子笑道:“可我觉醒了洪荒血脉,只因断了传承,所以半身不遂,与乔大学士何干?”
“你再提那四个字,我真生气了。”
“好,好,不提,你方才问什么来着?”
宫飞花指着一旁桌台上的紫玉小瓶道:“这是我精心调制的天罹疫,萃取了幻光草万千药性,以此夺炉,你说能成么?”
男子沉吟半晌,忽笑道:“我不懂药理,如何作答?你不如用美色勾引白驹妖尊,叫他借你秋水镜一用,不就知晓结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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