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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工夫,方泉就淋得透湿,还被冰雹砸得浑身是伤,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心性原本不强,这时已经完全崩溃,望着淮王寝宫里透出的微光,哭道:“殿下,小的知错,请殿下饶我这一次……小的一定不敢再犯……”
他哭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却是听不到一点回响。雨下个不停,他又冷又怕,哽咽道:“殿下,小的知错,你打我骂我,不要……不理我……”
“殿下,小的给你煮茶好不好……”
“殿下,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次……”
他喊到半夜,筋疲力尽,再也发不出声音。好在雨已停歇,风也稍止,尽管冷得直哆嗦,可好歹熬过了最难捱时刻。
他抱住双肩,望着淮王寝宫里的微光,心中满是绝望:“修为废了,还要被赶出淮府,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他浑浑噩噩地跪着,直到晨曦微露,朝阳初升,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这时,梁安从寝宫里走出,看到他,冷冷道:“你体内冰符三天后消解,到时你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方泉眼泪刷地流下,原以为自己修为已废,这时才知三天后便可恢复,他心中稍稍安慰,只要修为尚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淮王离去,方泉冷静思考当下处境以及应对之策,想了许久,仍是毫无头绪,心中不免沮丧:在淮府尚且不能找到黑鱼之灵,出府后就更加为难了。
他跪在小花园里,不论白天黑夜,任凭风吹雨打,到第三天傍晚,体内忽有什么东西倏然消散,一提气,大小周天皆通,修为终于恢复。
他这几日挨冻受饿,被冰雹砸伤,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见四下里无人,先催促冰蚕治愈自己,再运气调理一会儿,整个人慢慢恢复气色。
“淮王赶我走,那我就走吧。”
他回到小木屋,沐浴更衣,把一切收拾妥当后,望着手上一枚须弥戒,轻叹一声,将戒指取了下来。
“这是淮王的东西,我无福消受。”
他从须弥戒里取出自己的东西,打包收好,将须弥戒放在淮王寝宫门口,悄声离开了永安殿。
他一路寻至林总管府邸,经下人指引,找到林老后,拱手道:“小的已被淮王赶出府,恳请林老解了我身上同生咒。”
他入府那日,被林总管下了诅咒,当时林总管说:“淮王生,你同生;淮王死,你同死。”今日要走,自然要来了结此事。
林总管掐指一算,微微叹道:“你入府至今,有二十七日长……原以为淮王喜欢你,会多留你些日子……”
方泉无言以对,林总管吩咐下人送他一些灵石,又道:“你去吧,只要不在淮王百丈之内,七七四十九天后,同生咒自解。”
方泉心中一凛,取出常侍令还给林总管,默默离开了淮府。
……
方泉走在街上,一会儿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不再受淮王欺负;一会儿又怅然若失,心里空空荡荡。他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竟然来到初入淮城时投宿的客店。
“既来之,则安之。”见天色已晚,进去要了一间厢房,倒头便睡。
第二日午时,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天已大亮,惊吓道:“不好,这么晚起来,淮王又要责罚我了……”一回神,才想起自己不在淮府,怔了好久,又睡过去。
近傍晚时分,隔壁传来小童啼哭声,方泉悠悠醒来,却听一妇人道:“当家的,孩子这么闹,你到底管不管?”又听一男的道:“老子白天挑货担,累得要死,你要我管?”那妇人道:“老娘白天里也没闲着,天天都要染布送布,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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