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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下静等。
“你什么意思?”大厅里,白潜冷着张脸,直接给了他一拳,“干嘛老盯着我姐看?”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姐不就是我姐,看一下都不行?”
白潜冷笑,“你去死!”
“这样就叫我去死?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臭小子,我算是看透你了。”卓宁撕掉了一张温雅的面具,气急了,也还了他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架,各自瘫坐在地上愣神。涔涔汗液不断从他们脸上、额头滑落,打湿了上半身的衣襟。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卓宁捶了他一拳,“还要继续不?为了你姐,你真的疯了?”
“在你眼里,我从来就没不疯过。”白潜把他的话顶回去,然后笑着,“那件事,还是谢谢你,虽然那些家伙没死绝。”
“死绝了多没意思。”卓宁轻轻一笑。
白潜在他微笑的余韵中沉默,似乎觉察到了另外一种深意。卓宁伏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白潜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离开卓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晦暗下来。
白潜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山野里奔驰。禾蓝张开双臂,耳边呼呼的风吹得她身心舒畅,从来没有的惬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蓝笑着说。
白潜自顾自骑着车,语气很散漫,“知道什么?姐不妨直说。”
他有时也会这样作弄人,禾蓝气了一下,在他腰里拧了一把。白潜连连告饶,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她。禾蓝静静听着,有些疲乏了,靠在他的背后,感到四周的空气骤然降冷,远处山色已经渐渐沉没在西陲的暮色里,只留下苍冷的印痕。
快要入秋的季节,气温降地很快。山峦苍翠,更多的是半隐在连绵起伏中的崚嶒线条,乌压压地重叠一处,夕阳的余晖也没照出什么暖色来。
钟婉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日暮西山,苟延残喘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也许对于她来说,那样的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多年以前,钟婉还是个美艳动人的金陵女子,帝都中的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骄傲,风华无限。短短十几年时间,她的身体枯槁地变成了颓败的衰叶,连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临死前,她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央求她去找白潜,好好照顾他。曾经有多么骄傲,现在就有多么卑微——这句话用来形容钟婉的前半生和后半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禾蓝唏嘘的时候,心里却忍不住地酸涩难过。虽然很多年没见,相处时间不长,钟婉到底还是钟婉,那个记忆里会抱着她笑、给她吃各种糖果和饼干的钟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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