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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因为偷吃果子被父亲割下耳朵,还烧成一锅炖耳朵……
原本天真的童音和调子,却唱着最诡异黑暗的歌词。重六愈发不寒而栗。
歌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到最后简直如就在面前一般。可是珠子能照亮的范围也只有面前一两步远,就如同是无尽的诡谲中唯一能让人不致疯狂的孤岛。
忽然,两个人猛然止住了脚步。
珠光照出的范围边界,出现了一双正对着他们的脚。
但那并非孩子的脚,而是一双成人大小的脚,布满尘土和茧子,似乎从未穿过鞋子一般。
正当他们要把珠子抬起来照亮那脚的主人的脸,那双脚却忽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远离。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一个转身的动作,而是保持着面对着他们的角度,快速地倒退着跑进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的,留下一连串哒哒哒的脚步声。
歌声也随着远离了。
重六心跳加速,手心一阵阵发麻。其实不过是一双人类的脚,更疯狂的东西、包括门,包括出现在天梁城的天柱、城隍、还有在苔陇镇的虹他都已经见过……可是在这他从小长大的山洞深处,这双脚却给他带来了十分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歌声又开始在远处回荡,仿佛带着一丝丝的嘲笑,“吃一碗,剩一碗,门角落头斋罗汉,罗汉不吃荤,豆腐面筋囫囵吞~”“秽气越来越浓了。”掌柜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重六爷隐约感觉到了,他的手异常发痒,空气也仿佛变成了一种稠密黏腻的膜糊在他的身上。
掌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认真而关切地望着重六,“还要往前吗?”
重六神色绷的紧紧的,却点了点头。
他们循着歌声在黑暗中继续前行。这路似乎一直在向前延伸,没有尽头。而两侧的岩石上,渐渐开始出现了风格古老的雕刻和壁画。还有不少文字零星地篆刻在壁画和雕刻附近,却不是重六认识的文字。
祝鹤澜用珠光照着那些雕刻,惊异地说道,“这字……我认识。”
重六忙问,“是什么字?”
“这是我出生那个年代往后大约两百年,出现的一个极为繁荣的古国——西拿使用的文字。但西拿的旧址远在西北方关外,早已被埋在荒漠之下了,他们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南海边上?”祝鹤澜困惑地呢喃着,细细读着那些文字。
重六看不懂字,便去看那些在大山深处被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壁画。
虽然那些画十分简单抽象,全是用直线、尖角和圆圈组成,风格十分古怪,但重六还是能大致看出个意思。似乎是一座原本在遥远地方的城,被一种雾一样的东西侵蚀,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逃到遥远的海边,遇上了一些从天上来的、长得像梭子一样的东西。
这些梭子人奴役了逃亡者,迫使他们为它们建造无比巨大宏伟的地下城,有时候还会将不听话的奴隶丢给一种……不规则形状的东西吃。后来地宫建成了,那些梭子人开始在地宫深处的池子里制造一种……法器?石头?水晶?那图画的实在太不清晰,重六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总之他们利用这样东西,去和海里的怪物作战。
这时候在地宫中的奴隶把那种没有形体的巨大怪物悄悄放了出来。怪物们吞噬了所有留守在后方的梭子人。而在海中打了平手签了某种契约的梭子人回来发现家园已经被摧毁,便返回海里,没有再出现过。而人类奴隶则未能逃离地宫,因为大门被不规则形状的怪物造成的塌方埋住了。
重六猜测,那些人曾经被困在这条地道里,绝望之下记录了他们的历史。
问题是……若他们死在了这里,那么尸骨呢?如果这条隧道曾经被封住,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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