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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琦哥儿第三次来这里,每次都遇见熟人,第一次是海叔,第二次是童一如,这一次连小胡都嗅到味儿了。
世界真的小——不对,他们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桑南先生说这是因果的网,束缚了每个人,无论跑得多远,他们终会回来这里。
他想起遇见海叔的那一天。那是一周之前了,海叔很惊慌,质问琦哥儿怎么发现这的?琦哥儿撒了个谎,说他来公园画孔雀。
“不要说见过我,也别再来这里。”海叔的脸抽搐了一下,悉心修整过的脸登时不对称了。
“你又为什么来这儿?”
海叔看着天网,犹豫了半晌,才说:“这是我的家。”
“咦?”琦哥儿意外极了:“你的家不是那个村子吗?”
“钵子口是我更小的时候的住处,那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故,死了很多人——到底是什么事,我已经记不得了,回来就是想弄个明白。从村里出来后,我被带到这个公园里,住了几年。这里的事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怎么都忘不了,都是些可怕的事。”海叔的眼里充满恐惧。
看了眼鸟禽公园,琦哥儿道:“孔雀。你跟多米一样,很怕孔雀。”
“不止是孔雀,还有各种鸟,尖嘴吧、尖爪子,没有感情的眼睛。我怕所有的鸟。偏偏她很喜欢鸟,我们在这里住的几年,每天都被鸟包围。鸟像这网一样,我每一天都想逃走。”
“她是谁?
海叔捋了捋丝毫不乱的灰白发,这个问题让他紧张又羞愧。他露出有点孩子气的神情说,我妈妈。
小胡恨不得挖开这里的每一寸土,可公园面积超过1公顷,面对密密麻麻的绿植,他不知从何下手。一行人沿着红砖路,来到了湖边。其中一名安保说:“那边有个人!”
众人精神大振。安保一左一右,夹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快步走来。男人污渍斑斑,臭味难闻,身上的脏污像是血迹。他油腻的齐耳姑娘头也沾着脏物,咧嘴一笑,口腔里的牙齿几乎掉光了,看起来智力不太正常。
小胡的助理说,他是鸟禽公园的员工,自小在这里长大,转头问他:“你的妈妈呢?”
“妈妈走了。”
“走了?”那助理很诧异,转头跟小胡解释说,“这座公园在十三年前就停止拨款,本来应该关门的,但是管理员自己包了下来,私人经营。这里位置偏僻,游客很少,这几年怕是一年都见不到活人。”
成天路插嘴:“可鸟儿养得挺好,都是管理员自己掏钱?”
“那个老太太特别喜欢鸟,不知道钱是哪里来的,总之一直开着门。她应该不会遗弃她的宝贝啊?”
小胡盯着那脏兮兮的男人:“你的妈妈去哪里了?”
“她回家。”
“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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