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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面前的人,O班也有很多人给她发信息义愤填膺地骂施予。
他现在无论想要什么补偿都是理所应当的,可从施予进门到现在,委屈、怨恨,亦或是清白得证的欣喜,释然都没有在他脸上展现。
他好像天生情绪很淡,加之眼下的泪痣相衬,莫名有些冷清傲慢。
肖漓正看得出神,忽然发现还有一道身影也落在施予身上。
她稍抬眼睫,走到里那位被学生供奉在神坛上的高岭之花,传言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视线的江会长,正看着施予。
肖漓心惊了片刻,连忙垂着头不敢深究会长的眼神里藏着的是探究好奇……还是来自Alpha对Omega的另一重深意。
施予拒绝了肖家给他的所有物质补偿。
没有那场意外落水,他也未必会在这具身体里苏醒,肖漓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什么亏欠。
肖父施予接了好几通电话,真诚道:“那你就先回家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施予明白肖家想将恩怨翻篇,准备帮他解决打架的事情。
至少这之后也能算无拖无欠,他低声应好离开病房,找见钟坛时才发现江承礼已经离开了。
但他有些郁闷,本来还想跟江承礼好好道歉,现在只能帮钟坛拿着外套回家。
有肖家施压,今晚的一切赔偿都由黄麟负责,钟坛保住了工作。
市心医院离钟坛家不远,南城是临海城市,路过海边时钟坛忽然提议:“要不去滩边吹吹风?”
施予拗不过他:“你小心点,别摔着。”
“就包扎得厚实了点儿,其实不严重。”钟坛嘿嘿笑道:“以前初中放学我俩不老在海边聊天?我骂作业难考试烦,你骂廉家不拿你当人。”
“我那时候觉得你蛮懦弱的,明明被那么欺负了还不敢离家出走,但我刚刚见你踹黄麟的时候又觉得好像误会你了……施予,你变了。”
施予垂眸没有回答,身后的车道上有车灯一晃而过,他扫见了沙堆里有东西。
“我那时候想,我俩也太命苦了,都是没爹没妈,但我又觉得你比我惨点儿,至少没人欺负我……你在干嘛呢?”
施予从石块里摸出一块圆心的浅蓝色石头,光透过表面,也算好看。
“海玻璃?你捡那玩意儿干嘛,又不值钱。”钟坛难以理解。
施予说:“传说,龙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金子宝石谁不喜欢?”钟坛又瞥了一眼:“但这废玻璃也不闪啊。”
施予放在衣角上抹了抹:“替代品。”
“咋了,你想给龙啊?”说完,钟坛自己都笑了:“不是,叶公好龙这也几千年前的成语了吧?”
施予回头:“回家了。”
“好勒。”钟坛也不伤春悲秋了:“哥,那破玻璃不扔啊?”
“……不扔。”
*
钟坛劝施予扔玻璃劝了一路,终于在回家时消停。
因为他的小公寓门口大开,廉夫人跟廉子进站在里面。
廉家的人向来挑剔,嫌弃钟坛逼仄的小公寓,连收拾得干净的沙发都不愿意坐。
廉夫人半捂着鼻:“可算回来了,来找个人跟请少爷一样。”
钟坛本能把施予护在身后:“廉夫人,擅闯民宅不是好事。”
“闯?”廉夫人冷笑:“你擅自拐带施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敢先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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