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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是常态，阳光明媚才是难得中的难得。粘稠肮脏的污水在狭窄的充满了异味的深巷里横流，抬头是杂乱的铁架搭成的阳台，还在滴水的衣服被褥遮住了狭小的天空。耳边是各种声音，痛苦的，迷茫的，麻木的，是地狱的恶魔喜欢的音乐。行色匆匆的行人贴着阴影，像是从哪里走出来的活尸，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朽味，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叫骂声无法让他们的脚步停留下来，他们浑浊的目光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

这就是犯罪巷的常态，腐朽的，无力的，看不到希望。

法外者集团给了他们希望，那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改变，像是破土而出的草芽，渺小，但有力，总有一天会变成郁郁葱葱的草原。

那里的哥谭已经好了很多，红头罩是天降的狼，他们狠厉、固执、强大，他们有自己的计划，没人能琢磨透他们的想法，没人能打败他们。

——一个世界只会有一个杰森，他们独一无二，没有能成为他，世界铸就了他。

甚至有人说，如果他们去参加市长竞选，至少有六成的人会投他们一票。

企鹅人想竞选市长，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不义蝙蝠教导他们:“权利是一把很好用的刀，政治永不过时，勾心斗角是政客的看家本领。想要减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不必要麻烦，首先，掌控官方话语权。”

武力威胁也好，金钱收买也罢，哥谭的政员有四成都倒向了法外者集团。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暗桩，关键时刻，他们会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作用。

这也是蝙蝠侠无法干涉他们的原因，即使他已经确认了杰森的身份。

红头罩不单单是义警，他们还掌控了哥谭部分命脉，蝙蝠侠动不了他们，阿卡姆的神经病更动不了他们。

来就是送死，管杀不管埋。

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但哥谭的上层人士几乎都是怕死的人。

单打独斗干不过，组团围殴是送菜，这还怎么搞？

两个红头罩说:“给爷憋着！”

人生瞬间堕入了深渊，头顶有一把随时会下落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左右环视，没人可以阻止它下落，除了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他们别无选择。

红头罩可不是不杀人的蝙蝠家族，谁也拦不住法外者集团前进的步伐。

西瑟里来这里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是为了杰森，这个世界的杰森·陶德。

迪克的死亡不会被世人记住，罗宾的缺席被全部抹去，飞翔的格雷森很快就会重新出现在哥谭的夜空。

但是，不会有二代罗宾了。即使有，二代罗宾也不会是杰森·陶德。

他找到了这个世界的杰森，比迪克小七岁，现在只有十三岁的杰森。

西瑟里家的杰森和彼得是黑发蓝眼，这个世界的杰森是红发蓝眼，火红色的头发像是燃烧的太阳，耀眼又温暖。

——在他诞生的宇宙，他的哥哥杰森·陶德也是红色的头发，拉萨路池水给他挑染了刘海，他的头发始终是染成黑色的。

小杰森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就在一个星期以前，病逝的。现在的小杰森是一个人，除了一间窄小的屋子，他一无所有，连填饱肚子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他能做什么呢？

十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因为营养严重不良，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杰森撬轮胎的技术还不熟练，他只能找不太值钱的车，花费很多时间也难以保证在车主回来之前撬走一个轮胎，难以忍受的饥饿迫使他重新思考新的活计。

可他能做什么呢？

“做一个孩子。”

一个轻柔的声音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