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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神侍的声音骤然在殿外响起,他们惊恐而又充满了敬畏。
荆酒酒这才从床榻上坐起来。
浊无……回来了?
浊无缓步行到殿内,弯腰将荆酒酒捧起来,问:“你闻得见什么气味吗?”
这句荆酒酒是听得明白的,他摇了摇头。
他只觉得浊无的身上香……这也不奇怪,大概是因为他吸过白遇淮的气和血,现在把千年前的白遇淮也一块儿给吸过了。所以他才会觉得浊无身上的气味,是香的。
浊无漠然的面容,似乎有了一点松缓。
他将荆酒酒捧起来,入了另一处殿中。
殿中桌案已经摆好,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神侍低着头走进来,跪在浊无的身旁,为他研墨伺候。
浊无将荆酒酒放在桌案上,然后就开始提笔、绘画。
先是五官,再是发丝,然后是衣饰……荆酒酒小得厉害,视角当然也要窄一些,它刚开始趴在画边上,认认真真盯着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画的个什么东西,直到后面,浊无搁下笔,将他捧了起来。
“你看。”浊无道。
荆酒酒趴在他的指缝间,艰难地往下看去,先一眼看见了那神侍呆怔出神的模样,神侍低低出声,似乎问了一句:“……仙君,这便是新神么?”
而这时候,荆酒酒也终于从画上辨认出来。
这画的……是他。
是未来的他。
浊无什么时候推演了?!
浊无已经从推演中,看见未来的他了吗?
荆酒酒惊讶地扭了扭脑袋,去看浊无。
不过更让他觉得惊奇的是,……呃,这幅画里的他,衣服还是穿得较为整齐的。
浊无垂首,缓缓道:“很奇妙是不是?我从推演之中,见到了他。他身负大气运,像是创世神最用心的造物。漫天神佛陨落后,他将成为千年后第一个新神。”
这段荆酒酒没大听明白,但神侍听懂了,望着那幅画露出怔忡向往之色。
“更奇妙的是,我试着去探他的过往与将来,却一无所获。不过只有寥寥几幅画面涌现在我的眼前。……与你很是相像。我便猜测,兴许将来,他与我也有交集。”
“又或者……”
浊无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
又或者,你就是他?
浊无卷起画轴,捧着荆酒酒起身,走了出去。
他转身到了那间小屋,旱魃还在里头。荆酒酒想也不想,就往浊无袖子里钻。浊无轻抚了下他:“原来你不喜欢旱魃?”
荆酒酒:“唔?”
浊无:“早知如此。”
他将那旱魃打量一番:“那就扔入幽冥吧。”
反正幽冥已经够荒芜的了。
浊无抬手,一挥袖,旱魃就从屋中消失不见了。
他随即又低低道,像是在问荆酒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你喜欢什么?”
将旱魃弄没了之后,他们就又住在了小屋里。
荆酒酒就扒拉在浊无的头发里睡觉。
等到第二日起身,浊无就接着让神侍研墨,他还要再作画。
只是等墨研成后,今日他就先让神侍退下了。
他提笔,依旧是先从五官绘起,再是发丝……
荆酒酒:?
我衣服呢?
怎么画着画着,衣服就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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