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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本身是死物。
但画传递的是人的感情,于是那一刻起,画就活了。
这是荆酒酒小时候开始学画画时,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
荆酒酒怔了怔。
他在白遇淮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吗?
“我喜欢这幅画。”荆酒酒小声说着,咬了下白遇淮的耳朵。
白遇淮将那幅画收起来,蒙住。
然后才将荆酒酒从背上扒拉下来,转而抱在怀里,咬了下荆酒酒的嘴巴。
荆酒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小声问:“为什么要画两幅呢?”
白遇淮指了指左边那幅:“要挂起来。……不止它。睡美人古堡里,你曾经的那些画,都要挂起来。”
荆酒酒怔怔地窝在他的怀里:“挂在哪里呢?”
“你喜欢哪里?”
“我以前很喜欢古堡,现在……不喜欢了。”荆酒酒想了想,说:“我喜欢你家。”
“那就挂在那里。”
荆酒酒踢了踢腿:“啊……那不是所有人一进门,就能看见你家里挂着我的画?”
“对。”
这时候楼里传来的争吵声,已经渐渐变成尖叫了。
摔东西、叱骂、撞墙,它们密集地交织在一起,同时还伴随着菜刀咚咚剁在菜板上的声音。
白遇淮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这样的声音太打搅人谈情说爱。
荆酒酒倒是没太大感觉的,他揪着白遇淮的袖子,摸了摸他的手腕,低声问:“那所有人就都会知道,白遇淮是我的了?”
“嗯,对。”
一个糟糕的家庭破碎掉了。
但好像一个新的家庭,又建立起来了。
挂上画像,对荆酒酒、郁然来说,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就像是全家福。
仿佛是一种幸福安定的证明。
荆酒酒想要好好活着了。
他不想做鬼了。
他勾着白遇淮的脖颈,支起上半身,凑在白遇淮的耳边,低缓地用肉麻兮兮的声音说:“白哥哥,我……”
这时候楼外“咚”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荆酒酒的声音。
可那“咚”的声响,没有就此停下,相反还密集了起来,“咚”“咚”“咚”,像是擂鼓,也像是西瓜撞碎在了铁板上。
白遇淮:“……”
荆酒酒:“……”
他们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楼道里和楼道外,都没有任何怪异的景象,但声音却没有停止。
白遇淮抬起手,202室的门被敲响了。
“好像没有动静?”
“嗯。”白遇淮皱眉,“我已经提醒过许三宇了。”
“是不是吓坏了?”荆酒酒说着,轻轻在门上一推,门就被他打开了。
他们在卧室里找到了许三宇。
许三宇一张脸紧紧皱着,枕头两旁有濡湿晕开的痕迹,像是……哭了?
“许哥?许三宇?”荆酒酒低声叫。
许三宇迷迷糊糊地撑起眼皮,恍惚地问:“这是真的假的?”
荆酒酒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真的。”
许三宇:“那您断个头给我看看?不会断头的,肯定是假的!”
荆酒酒:?
白遇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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