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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左右望了望。
机舱人满着,但很安静,似乎没人想说话。从南域到首都要飞四个小时,大家几乎都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时恬转回目光,看了会儿窗外,明知道不可能丢东西和中途转机,但还是不怎么敢睡,眯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等待时间流逝。
下飞机是凌晨五点,落地就扑来寒风,时恬给手机开机,闻之鸷还没回复,估计他在睡觉,时恬也没继续打电话。
跟着是出机场,转车,时恬刚上公交车,睡意沉沉的司机一轰油门开走了。
“……”
时恬左右望了望,估计这是辆发往防控区的班车,车里中老年人居多,听说话,估计还来自五湖四海。
时恬坐着这一会儿,被老太太拉住:“孩子,你是去防控区的吗?”
时恬嗯了声。
老太太说:“我去看看我孙子,这小兔崽子不听话,闹到那里面去了。我从小教他,都教不听。”
还是特别疼爱孙子却无可奈何的奶奶。
时恬跟她聊了几句,困得很,但公交车上座位满了,只能额头抵着窗玻璃打瞌睡。
有点儿累,像脑子里塞着团沉甸甸的棉花,几乎不能思考。
这公交车大概晃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时恬下车,又惊着了,周围是一片红砖白墙的小镇,感觉整条街走遍大概用不了五分钟,旁边倒是有很多大型卡车经过,应该是附近集散市场自发兴起的市镇。
虽然防控区在郊区,这也太偏僻了吧??!
时恬肚子饿的直叫,看了眼那个竖着块牌子勉强能称为公交车站台,先找了个家店吃饭。
吃的同时打开手机,闻之鸷还是没回复。
心情莫名有点儿沮丧,时恬还挺希望他高高兴兴地等候着自己。不过,时恬没多想,吃完饭去了趟公共厕所出来,开始到站台旁等另一班公交车。
不过等了十几分钟,旁边有人问:“你等车吗?”
看了看对方,时恬点头:“嗯。”
“去哪儿的车?”
时恬说:“去防控区。”
对方摆摆手:“公交车刚才已经过了,一天一班,这儿有黑车,坐不坐?”
“……”时恬低头看表,不相信,“我刚才看还没过啊。”
“九点,”对方说,“很准时,基本不等人。毕竟那地方邪门儿。”
操。
时恬心里骂了声。
九点,正好是他在店里喝的那晚碗豆浆!
这下,时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低头翻手机:“……我打车。”
对方嗤了声,嘲笑外地人的语气,优哉游哉:“还打车?那你就试试吧,打上车了算我输。我是今天有事,和朋友正好往那边走一趟,才带你,你真不上?”
越这么听,越有鬼。时恬抬头看他,一个二十多岁的Beta,有点儿流里流气,开的那车也是早八百年换下来的桑塔纳,就透露出几个字——
破。
烂。
穷。
寒酸。
时恬想想,还是摇头:“我再看看吧。”
再看了十几分钟确实没车。时恬拿出手机导航,插了充电宝,开始沿着公路往防控区走。
看导航,步行也要三小时。时恬走了半个小时,累的腿软,加上一晚上没睡,都有点儿头重脚轻。
然后,刚在路边蹲下,就听见车轮子卷来的声音。
刚才那Beta开着他那破车,远远看见他:“兄弟,芜湖~”
时恬:“……”
车停在脚跟前,对方面色同情,但又挺好笑:“你说你图啥啊?我长得就这么像坏人吗?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你要再不上,肯定没别的人肯搭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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