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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就是一道鬼气凝聚传音打进了危楼。
这道鬼气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不过是用来做做样子的,在外人眼里鬼王与巫主此前素未谋面,登门拜访总要有个由头。
之前他打算用不生做由头,不过他现在改主意了,或许用许时晰做由头更好些。
鬼王捡着了个孩子为什么要送给巫主?倒是完成生前兄长的愿望送他来危楼这个理由更妥帖且符合常理。
鬼气一入危楼,静默沉寂的宏伟楼宇瞬间活了过来,黯淡的数万灯盏轰然点亮,方圆数百里都亮起了白昼般的光晕,沉眠在危楼之上的巫主随着危楼的呼吸睁开了眼睛。
“大祭司大人!”
阿幼桑急促紧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巫主陷入沉睡时顶楼会被自动封印,危楼也会一同进入休憩期,方才她忽然感知到危楼有了动静,这大半夜的,巫主怎么醒了?
天衡星君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来,伸手撤了结界,将阿幼桑放进来:“外头来客人了哦,你看到没得?”
阿幼桑见他没事,松了口气,才回答:“这点儿哪有客人的嘛,不早约一哈,见他干啥子。”
巫主眨眨眼睛,揉了揉额头:“未必是你喝麻了没听见的嘛。”
阿幼桑不高兴地掐着腰,头上的银饰垂在发间发出丁零当啷的细碎声响:“大晚上地来做客,不把他打安逸了我不好叫阿幼桑哦!”
天衡星君没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随手扯来自己的衣衫,往身上一披,好声好气地说:“好咯,你未必能决到人家一脚哦……他在楼下等好久,开门咯。”
阿幼桑重重呼出一口气,转头腾腾腾冲下了楼。
虽然说着叫阿幼桑去开门,实则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危楼的大门已经轰然洞开,阿幼桑一路把出来看热闹的人赶回去睡觉,临近一楼时直接从飞梯上跳下,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因生育艰难,孩子也难养活,巫族人天性对幼儿更宽容,看见有孩子,阿幼桑心里的气就消了一些,但想到大祭司大半夜的被吵醒,看着那两人的视线又变得不善起来。
大祭司还病着呢!
许时晰见迎面气势汹汹走来的姑娘一脸煞气,眼里冒出了几个问号,希夷倒是明白阿幼桑为什么生气,此时也只能假作不知。
“大晚上嘞,有啥子要紧事不好放到明天讲嘛!”阿幼桑毫不客气地说。
许时晰出身世家,惯于看人脸色说话,又天生八面玲珑,一听阿幼桑带有抱怨的话,联系传闻里巫主体弱多病的事,就将她不高兴的原因猜了个七七八八,笑着正要说话,另一个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了。
“师尊要来危楼,也不带上元华一起,元华在此地等了您好久呢。”危楼万千灯火亮起,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不能指望元华看不见,不知何时幽幽飘到希夷身后的厉鬼头上还有湿哒哒的水珠在往下滴,一双眸子深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低头扫了一眼不生,稚龄幼童也正努力仰起头看他,见元华在打量自己,立即露出一个甜而腼腆的笑容。
元华移开了视线,看看希夷身旁的陌生男人:“这位是?”
许时晰也在打量他,从元华出现开始,他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毕竟是弟弟唯一的徒弟,但是看着看着,许时晰眼神里淡淡的温度就凉了下去。
这个好徒弟可不是表面这么好相与的,自家的傻弟弟稀里糊涂,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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