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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种无力感。”
苏回从话语之中,听出了安郁辞的无奈,他开解他道:“安医生,我认为你的想法是好的,你也是一位很好的心理咨询师,你有很好的共情能力,也非常热心。”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不是所有的来访者都是希望被拯救的,每个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有的人可能只是想要一些立竿见影的方法,有的病人只是去找你倾诉,又比如我,只是希望确认自己走的路不会错。你能够在当时帮助他们,但是你无法跟着他们走出诊室,不能完全改变对方的人生。”
苏回想了想又道:“就像是我的职业一样,我们是在和凶手打交道,查明真相,但是这世界上的坏人,是抓不过来的。”
安郁辞点头:“我做心理医生,也深知无法做到拯救每一个病人。”
苏回直视着安郁辞,他感觉他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又着重解释了一下:“我们的职业更加刺痛一些,会接触到很多人的死亡。我们就算是精疲力尽,也不能做到把所有的凶手绳之以法。我们更无法拯救每一个被害人。如果报着想要拯救每一个受害人的心态去工作,可能会让自己也深陷进去,可能最后一个人也救不到。”
安郁辞看向眼前这位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却异常清秀的特别顾问。
苏回说话的时候,语气是无比平静的,可是安郁辞却从中听出了什么。
他的眉头微皱起来,这些话不仅限于病人和医生的交谈,更像是行业之间的交流。
安郁辞思考了片刻,抬起头来反问苏回:“那苏老师,当我发现一个人需要帮助,如果不帮助,可能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那我是需要去帮助他还是应该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苏回认真道:“我觉得,不拯救不代表不作为,但是侵入别人的命运也需要有个界限,我们要学会尊重每个人的命运,学会什么是不可为。其中的尺度只能每个人自己去衡量。”
当无法挽救时,尊重每个人的命运。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然后苏回低下头来有些歉意道,“不过我没有什么理由来建议你,我也一直在尝试和学习,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学会和自己相处,学会和别人相处,学会和这个世界相处。”
安郁辞好像听懂了一些什么,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些朦朦胧胧的认知,这是那些心理学课本之中他未曾找到过的答案。
他感激道:“谢谢你,苏老师你的说法很有意思,是我没有考虑到的角度。”
苏回嗯了一声:“能够帮到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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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都,天色渐渐阴暗了下来。
方佳悦塞着耳机,看着眼前的作业本,空气炎热,她所在的小屋是西晒,一共只有十二平,到了夏末的傍晚还是像是蒸笼一般,她忍不住把外衣脱了下来,就穿了一件吊带背心。
母亲在厨房里做好了饭端过来,一共只做了两道菜,她叫了方佳悦来吃饭。
廖清荷刚吃了两口就接了个电话,有些着急地站起身来。
方佳悦拿着筷子皱了眉:“妈,这都晚上了,你还要出去啊?”
廖清荷说:“你好好吃饭,你外婆脑溢血送医院了,我要赶快赶过去。”
方佳悦也紧张起来:“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廖清荷一遍穿鞋一边道:“不用,你舅舅已经去了,你个小孩子也帮不上忙。”
方佳悦又张了张口,站起身来:“可是张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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