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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唇缝,俶尔微张,便悄然滑落。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人撬开他的唇齿,温柔而缠绵的吻他。
就像新婚之夜那样,无所谓冒犯不冒犯。
自下而上的吻格外深,方游的眉间有些不适的皱起,指尖微动,却在此时听到了模糊沙哑的声音:“游游……”
原本要推开的手,略摩挲一下,就不再动了。
纵容一般。
他如今究竟是人是神,是人性是神性,连他自己都无法判断。但有一点,对于这个男人,他无法拒绝。
□□的交合,不过寻常之事罢了。
方游躺在了床榻上,微阖着双眸,一手轻挡在眼前,复又被握紧——十指相扣。
……
……
*
月上梢头,万里云清。
一只手推开了塌边的窗,轻轻一挥,屋内的味道便随风散去,落了一地的衣物也挂在了屏风上。
香炉薄雾轻盈,弥漫到了整个别居的角落,年轻的龙族抱着少年的腰腹,睡得平稳而安宁。
方游半坐着,肩颈全是红.痕,他拉高了盖着的软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凌元的额角,眸光却看着外面,神色疏淡。
自从南海出事,凌元便再未合眼过,甚至连打坐时间都没有,方游去道盟的那天,他也坚持在等。是以如今沉眠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醒过来。
方游收回视线,指尖移到凌元眉心,灵光陡起,探查他所剩无几的源质。
因为分给当时濒死的自己,以及此后对魔族的大战,凌元根基有损,寿命也打了折扣。方游自然不会忘记,趁他沉睡,便开始替他还原。
还将他的资质再拔高了一层,登临巅峰。
即使是这样,凌元想要超过曾经的龙祖,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毕竟前世的渊是龙族初代,原始洪荒塑造出的强悍,远非今日的末法时代可比。
温暖的愿力涌进经脉,熟悉至极的气息裹入,影响了凌元的心神。
他开始做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方游的脸,或者说,是百万年前那一位“人主”的脸。
千姿百态,或喜或怒,艳丽如桃花,全以另一个人的角度看在了他的眼里。
美好的、温暖的。
梦境过于浮华漫长,凌元渐渐迷失其中,他恍惚成了那一条从腐泥中化龙的黑蟲,和少年相携走过无比黑暗的岁月。
冰冷荒芜的九洲上,他们新建起了夺目的城和人。
它叫渊,少年叫源。
源不是方游,方游不是源。
方游是温和缱绻的少年,对万事万物抱有善意和情感,笑起来如同人间四月。源是跋涉焦土的神祗,处于永恒的孤独和理性中,引领命运向前。
凌元虽散了大部分意识,处在黑龙的记忆中,本能却仍可以分辨。
即使是现在苏醒的祂,和源也本质不同。
但两者却越来越像,到了妖族掌握权柄时,凌元也再分不清了。那一层抽开祂和世界的薄膜消散,笑意都像有了勃勃生机,每每被黑龙托起遨游云间,神情都自由而绚烂。
他们一同游山玩水,一同埋酒折花。
也因此,当发现少年开始变透明之后,凌元感受到了和龙祖同等的痛苦。
他知道少年要离开了,但直到最后的那段日子,他都还在欺骗他。
……
最后一次游览中洲,他们栽的桃林已经长得很大很密,一棵沿溪生长,盘旋遮天,抖落成片桃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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