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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事小,你我都清楚,他的问题是在魂魄,”凌楚站在床边,看着凌元仔细的为少年喂药,然而少年不管吃多少,最后总会吐出来,脸色也会因此泛起病态的红晕。
寝宫内弥漫着浓厚的药味儿,重重的红纱垂下,过滤了阳光,不至于刺眼,也不会死气沉沉。
方游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身上穿着最轻薄的蝉衣,腕间缠满纱布。他脸庞上被细心养起来的圆润早已消磨殆尽,身体也极剧的消瘦了下来,嘴唇苍白,哪怕是在昏迷中,呼吸也像喘气一样艰难。
凌元用勺子轻轻搅动药汁,听到凌楚的话,动作慢了下来。
凌楚垂下眼:“或许你不该瞒着他,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无数东西想要他的性命,我不能拦下一切,你也一样。”
“方游不是废物,在某些方面,他远远超过我们。”
凌元终于开口:“我明白。”
凌楚摇头:“不,你不明白,或者说你不愿意放开他。可是凌元,从他在极北时你就应该知道了,方游不单单只是一个人,他的命途和九洲息息相关,他的身份也绝不简单,这样一个存在,并非你可以控制。”
而且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很快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九洲或许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劫难。
大厦将倾,凌楚只希望能够保全最重要的人和朋友。
“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凌元又舀起一勺,递到少年唇边。
凌楚见此,也不再多劝了:“但愿如此吧……听说你重罚了穹丘和一众亲卫,他们失职在前,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
叹息一声。
“明日我就启程回南海了,虽有长老看护,我总是不放心。那个心跳声怕是来者不善,需得再细细查看一次,尤其是禁地,鹿闲得跟我走。”
凌元:“嗯。”过了会儿,又道:“小心为上。”
凌楚终于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可不像你,伴侣不伴侣的,还是自己最重要。”
她最后看了一眼方游,吩咐亲卫早中晚传一次通讯符,便匆匆离开龙宫。
凌元没有回头,静静注视着少年,过了很久,才又慢慢搅起了药汁。
……
……
*
腐枝烂叶已堆得很高了,黑色的鹰鸟停在密林的枝丫上,健壮的腿爪下沉,簌簌抖落几片枯叶。
静的没有一丝生气。
它藏在腐叶堆里,偶尔翻一翻湿滑的身体,在黑暗中窥伺那只鹰鸟,却没有捕猎的兴趣,只是毫无意义的看着。
它不知道自己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在它所去过的地方,少有能够打得过它的妖兽,但它也不吃它们,藏在影子里跟着飞一飞就算了。
它模仿它们,会产生一种曾经对它来说无比陌生的感觉,它叫这个做“好玩”。
当它知道自己是自己时,它就觉得自己和它们不一样了。
然而无论走多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多大区别,就在它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如此时,它忽然看见了“光”。
本能的,它知道,那个和黑暗隔开的,叫做“光”。
发着光的,还是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么小、那么扁,手和脚也和它们不一样,一切都很奇怪。
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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