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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的佛市温度依然保持在二十五度居高不下。周卿檐和简容约在市内不远处一个小圆丘上才开业不到几个月的酒吧,得把车子停在平地的停车场,再从栽着奇怪形状的橄榄树簇拥着的崖径上坡路往上走,便能看见海湾安静地躺在脚下,清晰可见浪花抚岸时候掀起雪白纱裙。

堪堪几步路的路程,周卿檐已经倍感汗流浃背,汗水似乎顺着他额角和后背屡屡滑落。和加州随处可见的商业酒吧不同,入口处没有两个魁梧得像是能把西装外套撑破的警卫守着挨个确认年龄,仅仅一扇故意做旧的木门,和锈迹斑斑的铜制铃铛,推开门的时候“丁玲当啷”地作响。

周卿檐进门后顿住脚步扫了一眼,里头客人还挺多,剩余空置的座位也只剩下三两张吧台椅,离门口处最近的卡座内一个女孩儿袒露着胸脯坐在纹着花臂的男人腿上拥吻着,而台上的歌手正抱着木吉他,操着烟嗓在唱悲伤情歌。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和谐,所以周卿檐索性不看了,他来回走吧台处看了一下,才费劲地看见了简容的身影——不晓得吧台那调酒师说了什么,把他逗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说好给我接风洗尘,倒是自己先喝上了?”周卿檐云淡风轻地入座了简容身旁空着的位置,朝调酒师示意,“一杯威士忌就好,谢谢。”

简容慵懒地抿了口马天尼,笑说:“一上来就喝那么烈?还说不是来买醉。”

周卿檐沉默地接过调酒师递过的威士忌,澄棕色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折出五彩斑斓的碎光,周卿檐把酒杯握在手里,沉默了半晌以后才仰头饮尽,辛辣入喉却是激得他神智更为清明了。

“我靠。”简容叹了声,“我看你喝的不是威士忌,是爱情,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容容,我觉得耶和华创世的时候就不应该创造七情六欲,”周卿檐撑着下巴,目光不晓得放向何处,“人在世一辈子都要为了他的一时兴起而烦恼抉择,还不如当个没有感情的吃饭工具。”

“所以周惟月干了什么了?”

对于简容的一针见血,周卿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觉得我特犯贱,特恶心,喜欢自己弟弟喜欢得死去活来,那时候分明年少轻狂却不敢面对,缺席了他一大半的人生,现在上了年纪了倒像毛头小子,想把他圈养在自己的生活里,想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是现实如果不火辣辣地赏你一巴掌,那就不叫现实了,我希望他过得顺遂,也希望他前路高朗。”周卿檐接过调酒师放在桌面新的一杯威士忌,又是一口饮尽,“但真正意识到没有我他自己也能过得丰富精彩,有傅列星,有文穆清的时候,却还是不甘心。”

周卿檐向来一身傲骨,哪怕暗恋他也从不卑微,就像他总是在周惟月面前挺直脊梁般,永远坦荡,永远磊落,但他的满腔温柔和汹涌痴情,也只为周惟月而生。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乱七八糟杂乱无章的,说到最后周卿檐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和简容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个死党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糟心事放在心上,倒是个合格的垃圾桶。周卿檐的酒量在加州留学的纸醉金迷的日子里被磨练得进步许多,一杯接着一杯烈酒下肚他仍然神智清晰,只不过被烟酒味混杂在一块儿闻得上头,他冲简容摆了摆手,说:“我出去喘口气,热。”

第21章 英雄救美

甫推开后门,周卿檐猝不及防被夏夜热风扑了满怀,随后便是清晰入耳,阵阵击打着鼓膜的争执声,从转角那阴暗偏僻的小巷子口传来,有男有女,似乎还夹杂着猫鸣声。

周卿檐并不想打草惊蛇,被牵扯进什么帮派寻情仇的八点档戏码里,他小心谨慎地放轻了脚步,不发出丝毫跫音地走到了小巷子口,半边身子隐在墙的那一侧蛰伏着,仅仅探出头去瞥了一眼——王静旎和她的闺蜜孙玲琅两人站在前方,她俩似乎在护着身后蹲着卷缩着身子的女子,面前是三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年纪很轻,大抵和王静旎她们相仿。

眼见孙玲琅不晓得说了什么,惹得站在最前方的黄发男子神色扭曲了会儿,开口咒骂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周卿檐凝神,跨步走出了墙角:“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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