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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瞒着他,时机到了就全盘托出。”

“十二年了,是一时兴起的冲动还是一生一世的钟情,我相信你有分辨的能力。”

从八楼的窗子望出去,香樟树拖着摇曳的树影把夕阳着得忽明忽暗,夏天将至了。而这个夏天最开始的礼物是一场绵延小雨,带来异国不曾见的馥郁海棠、别离后地球公转的第十二年零一个月、经年休眠后重新澎湃的熔岩,和篆刻在记忆里的他。

周卿檐不合时宜地想,四季的意义大概就在于,习惯别离、等待归期和相拥余生。

归期是等到了,再谈余生就未免也太矫情了。

结束了和妈妈简短的对话以后,周卿檐倏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周惟月,明明才一周不见。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他们已经隔了不晓得多少个沧海桑田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拨通了内置快捷键,通话记录明晃晃显示着“周惟月”三个字,等周卿檐倍感后悔想挂断通话,却已经来不及了,周惟月先行一步接起了电话。

“哥?什么事吗?”

“嗯、啊,那个……”周卿檐踟蹰了一会儿,“刚刚妈打来,我跟她说我见到你了,她让我嘱咐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他打电话。”

说完,周卿檐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他担忧周惟月是否能听出他拙劣的没话找话。

所幸周惟月没有,他只是了然地“哦”了声,又说:“知道了。”

“你在忙?”

“嗯,有紧急手术,上回那只鹦鹉急性内出血。”

“这样啊。”周卿檐把电话夹在脖子和脑袋间,“那你吃饭了吗?”

周惟月那头似乎有人和他说话,他小声地道了声“稍等”后说:“还没,手术完之后再吃,就是大概得拖到八九点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去忙吧,记得要吃饭。”

周卿檐仓皇地挂断了电话。

周惟月脱了大白褂换了身简便的外套,再抬手看了眼机动规律的表,早已超出之前下班时间一个半小时了。有手术是真,但也不至于拖那么长时间,只不过骨子里的心计蠢蠢欲动,耐不住地任性作祟了一会儿。说到底也不是真殷殷期盼着周卿檐做点什么,若能顺着他所想的来那定然是再好不过,如果没有,倒也无可厚非。于是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八点半这个时间点像是划分了他两种情绪,一是忐忑期盼,二是不出所料。

也说不出究竟是失望还是理所当然,周惟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准备叫上今晚值班的护士一块儿点外卖算了。

下一刻甫发现他把手机落在了办公室,在和周卿檐通完那一通电话以后。熟练地输入密码滑开锁屏,入目的是两则来自周卿檐的未读消息。

——“不加糖的西红柿炒鸡蛋在路上了,还有十分钟车程。”

——“不方便的话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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