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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消失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而在被需要的时候又会适时出现,与其说他们是人,不如说是融入在空气中的精密机器。
曾宇禅看着热闹的屏幕,却像在看无人之境,拿起酒保准备好的酒喝下一口,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记录本上。
他看到有人用烟酒喂养他的金丝雀,看到他在书房或者观影室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看到他认真对待一日三餐,看到他毫无规律不分日夜地带上庞列去浴室和更衣室,看到他推开别墅的门走下台阶,离开室内监控的范畴。
曾宇禅猜测过曾宇翩在房间里枯坐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痛苦、憎恨、自我厌恶,或许偶尔有零星的转瞬即逝的希望,更有可能什么都没想,除了求死的念头。
现在呢?怎么活得更好,活得更有趣吗?
曾宇禅一直把自己的大哥看做一个可以任意摆布、肆意玩弄的完美木偶,现在却突然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死而复生的、鲜活的、逆反的、淫荡的、说着漂亮话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也的确在尝试着掌握一切的男人,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追求的无瑕傀儡。
他赢了,他的大哥也赢了。
无论是真是假,曾宇翩抛弃了过去,抛弃了累加在身上的一切重新开始,没有任何负担地应对眼前哪怕最险恶的处境,一句“我忘了”,斩开多少乱麻,他只需要发现核心的那个死结,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与它共存。
他注定要在这个乱伦的牢笼中直到生命终结。
曾宇禅在晚饭时间走进小厅,伍湖已经落座桌旁,穿着崭新的、得体合身的衣服,听到脚步声看向门口。
守在他身边的看护向曾宇禅点头示意,先行离开,佣人们麻利地把家常菜布置到桌上,也无声无息地退出去,轻轻关门。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饭厅吃饭吗?”伍湖问坐在对面的曾宇禅。
“为什么?”
“这样他们才不会拿给精神病人用的餐具敷衍我。”伍湖拾起筷子夹菜,“你觉得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享受一次提前润滑的性交吗,宇禅?”
曾宇禅笑了。
第10章 画地为牢
‘庞医生,在吗?’
‘庞医生。’
倚在床头的庞列闭上眼睛又张开,深呼吸了一个回合,在又一次呼叫之后把敷脸的冰袋放到床头,转手拿起对讲机递到嘴边。
“什么事?”
‘曾先生要洗澡,在等你陪护。’
“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
庞列抓住床头柜调整姿势下床,柜上的水杯和药瓶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发出声响。他在衬衫外面穿上外套,抬胳膊的动作牵扯到伤处,扭曲了面孔。
他去医院是曾宇禅的司机负责接送,曾宇禅自然知道他已经回到别墅,既然什么都没说,他也只能装作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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