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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一眼,然后说道:“这里曾经住过我的一位妾室,近来我有些想她,所以就回来看看。”
叶鸽听了谢崇和这番话,又想起刚刚铜镜中的幻影,不禁皱皱鼻子,那钱姨娘活着的时候,他便早已厌烦,如今死了却又来装什么长情呢。
“你有些想她?”谢臻轻轻吸了一口烟杆,淡淡地白烟在两人之间散开,他的眼睛却始终审视着谢崇和。
“是,是呀,”谢崇和点点头,神情上作出几分忧郁,长叹着说道:“那时我到底不知事,没能好好照顾她,害她病死在这阁子里,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封进了铜镜里?”谢臻的语气依旧平淡,可他说出的话却像惊雷一般,在叶鸽与谢崇和耳边炸响。
叶鸽惊讶地抬头望着谢臻,谢臻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毋躁,转而又看向谢崇和。
“三,三叔您在说什么?侄儿不太明白。”谢崇和脑门上霎时便布满了汗珠,揣在裤兜里的手,也忍不住又拿了出来。
“行了,不必跟我绕圈子了,”谢臻在一旁的桌面上,轻敲几下烟杆,直截了当地说道:“是你把她封进铜镜里,也是你把铜镜送到我那里,对不对?”
思念故人回来看看?如何便能这般赶巧,正好被他们碰见呢。起先谢臻也不过想试探一番,可如今谢崇和的这番反应,便是不打自招了。
“三叔我……”谢崇和本来还想再推诿几句,但被谢臻那么一看,索性一咬牙直接认了下来:“是,这些事都是侄儿干的……但,我也是没办法啊,三叔您是有本事的人,还请您帮我一把吧!”
叶鸽虽还未全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着谢崇和这般模样,便厌恶得厉害。原本他只以为谢家出了个荒唐无能的谢崇祖已是罕见,却不想表面看起来十分有为的大少爷,实际也是这般糊涂。
谢臻对着自家的这些后辈,也生出了几分失望,但到底是事关叶鸽与女尸之事,他还是耐下性子,开口说道:“你既是想要我帮忙,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讲来听听,若再有半分隐瞒,凭你是谁,我都不会管。”
“好,三叔,我说就是了,”谢崇和一听有希望,立刻把那些憋在心里好些年的事都倒了出来:“这话要从我那妾室病死说起。”
“她生前举止上就多有疯癫,没想到……死后居然就变成鬼了!”
“变成鬼?可是你亲眼所见?”谢臻微微颦眉,想那钱姨娘的死法,其实死后变成鬼也不无可能。
“那,那倒没有,”谢崇和的语气又弱了几分,但他立刻又咬定:“但是当时在这阁子里伺候的丫鬟都看到了,那段日子闹得整个谢家都乌烟瘴气,必定是有的!”
叶鸽听了险些气得瞪眼,说到底又只是一个“听说”,这风言风语害人还不够吗!
谢臻安抚地顺顺小鸽儿的后背,嘴角噙上了冷笑:“行了,你继续说吧。”
谢崇和也感觉到谢臻似乎动了气,忍不住擦擦头上的汗:“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敢再去烦父亲和母亲了,就四处托人去打听得用的道士和尚。”
“起先来的几个,钱骗了不少,但总没什么用……”
听着谢崇和又要长篇大论地说下去,谢臻终于没了耐性,细长的眉眼一睨:“直接说,那铜镜是怎么来的,你又是怎么用的。”
“哎,好,”谢崇和又用帕子擦了把汉,才说道:“我那时实在是没办法了,正巧着有日上街时,碰到了个游方道士,我本不想多搭理,谁知道他三言两语就把我身上的事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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