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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感。

甫一迈入顶层,便是寒气扑面。

世间只是初冬,这里已是寒冬了。

顶层的各面墙都铺着寒冰玉,正中静静停着两具巨大的石椁。

石椁用的极罕见的玄色石料,厚重坚硬,冰凉平滑。

石椁后方的案台上,各肃立一座牌位,牌位以红布覆盖,红布垂下,遮住了牌位中央的字,只露出了两处低角。

因其中一座牌位的右下角上有字,引得童殊定睛瞧去。

一看之下,心头巨颤,童殊眼前不由便朦胧了。

那牌位上写的字是——未亡人景决。

那一行小字,笔锋有力锐利,是景决的气韵。

未亡人乃妇人在夫亡后的自称,景决自比遗孀刻下这行字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童殊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只一想到景决提着刻刀拿着牌位的样子,他就已经难过的要滞息。

其实不必去想象当时景决是何等的哀痛欲绝,因为童殊如今亦是动情了,他只要一想到若有一日景决先他而去,便要痛彻心扉。

童殊垂头,只觉遍体凉透,以他的修为,竟感到有些挨不住这一层的寒意。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压着眼睫许久,才转头望向景昭,虽然忍住了眼泪,但声音已是凄凄:“他……是何时跟着我走的?”

景昭看童殊的凄楚之色,他叹了口气。

提起当初之事,叫他亦不好受。

若是人生当真能重来,他多希望自己那日能警醒多些,或许便能扭转事态发展。

转念又想,景决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景昭沉沉地将当初之事道来:

“他是在你寂灭七日后走的。”

“你寂灭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去戒妄山。我们只当那天不过是五十年中又一个寻常的日子。发觉不对的时候,是因平素他在破晓时必会出戒亡山,而那日天亮了也不见他出来。我才觉大事不妙。”

“我不敢知会宗老,自己先冲了进去。可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抱着你的尸首,枯坐于地。”

“辛五监室与辛六监室间的铁窗被他徒手掰开,他就抱着你坐在中间。我叫他,他也不应。”

“待我看他艰难地抱起你起身之时,才发觉大事不妙。”

“以他的修为,莫说抱你,便是抱千斤巨石,也不在话下。”

“可他抱着你,跌坐数次,最后是跪坐着才抱起来,我才看到他四肢皆是血迹。我要去扶他,被他漠然地拒绝,他好像连我也不认识了一般,只入了魔障一般,谁也不理,谁也不应。”

“戒妄山监道,他曾走过万千遍,从前步履生风,转瞬即过。而那一天,他从辛六监室抱你走过那条监道,走出那条千级的通凡石阶,却走了许久。血迹一直漫延到戒妄山门前。”

“待出了戒妄山,我才看明白,原来他已在我赶到之前,已自停了金丹,断了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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