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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傅谨施然道:“我若有什么,自会自裁以谢天下,不会给景行宗添麻烦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反而拿不准后面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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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听出了假傅谨此番之意是要叫景决处境艰难,他几次三番要接话,都被景决按住了手。
童殊想到之前在酒楼中听到的大家对景决乃至景行宗的非议,心中更是自责。
信仙与山猫不知何时已走到童殊身后,冷冷望着众人,盯得众人脊背发凉。
那假傅谨试探几回,见童殊皆未出口,便无趣地收了话。
可童殊的麻烦还有,那栖霞仙子早在他出城楼时便望眼欲穿地看着他,此时一双美目只在他身上,叫他再也无法熟视无睹。
众人热切的目光转移到童殊与栖霞身上,童殊无奈地想:这才是大家久久不散的缘由。
人果然都是爱瞧热闹的。
童殊叹了口气,朝栖霞仙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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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身为一个女子,追慕童殊许久,又苦等多年,早已是情根深种到不顾矜持了。
此时头一回见童殊不避她,竟是主动朝她走来,她抑制不住地眉目生情。
童殊在栖霞面前站定,左思右想,正要开口。
栖霞却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童殊一愣。
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栖霞定定地瞧着童殊,红唇抿了又抿,手指紧握深陷掌中,似是下了极大决心,才解了佩剑,未语已是红了眼眶,道:“我知道你一直回避我,是不愿叫我难堪。是我自己执迷不悟,不得解脱。如今……”
她望了一眼面色肃杀的景决,接着道:“如今,知道你已有良配,我不该再叫你为难,今日将此剑还你。”
说到此处,噙着泪,忍痛将剑送出。
童殊措手不及,原以为很是难缠之事,没想到栖霞仙子竟是半分不叫他为难。
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难做到她这般大度得体。
童殊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栖霞那盈盈目光。
栖霞深看着童殊,道:“我原还存了侥幸之心,若臬司仙使今日与你划清界线,栖霞山便是与众为敌,我便是不顾女儿颜面,也要与你一道。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畏首畏尾。”
童殊诧异地抬眸。
栖霞道:“我凡事晚他一步,甘愿认输。只盼今日还你佩剑,你往后不要再避我了,可好?”
她将剑递到童殊手中,一行清泪滑下娇颜。
童殊只讷讷道:“好。”
他只觉这剑无端沉重,又在瞧见栖霞泪光时,心中不忍,将剑推回,道:“这把剑本就是赔礼,承蒙仙子不弃,还请仙子不要返还。”
栖霞手中一沉,重握回了剑,泪中绽出笑意道:“那便谢谢陆公子了。”
她说完,环视众人,朝着景决,忽然高声道:“我栖霞信陆殊为人,还望景行宗早日还陆殊清白,五十年已不可追,莫再错失时日。”
她这一句,说得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声音灌了灵力,字字有力地传到各人耳中,叫那些想戳景决脊梁骨又想瞧她热闹的人都低下了头去。
假傅谨面露不快,恨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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