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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看似乖巧地歪坐一旁,拿一根树枝拨弄火种,他难得耐心地安静下来。
他知道只要半个时辰不吵冉清萍,冉清萍就能进入深度冥思,到那时冉清萍会稍稍放松警惕,虽然异动都瞒不了冉清萍,但他有一样东西,只要冉清萍有一点点松懈就可得手。
阿宁一声不吭地烧了半个时辰火,见冉清萍气息平稳,便拨了一下火堆。
火堆中有一颗类似蛋的东西,劈啪一声,裂开了。这声音细微,与火花的噼啪声极似,果然冉清萍并未察觉异样。
阿宁勾起笑,他的笑意渐渐加大,往后甚至有点猖狂之态。他心中数着一二三,想着:快些吧,我快要等不及了。
数到六十时,他猝然抬眸,直直盯着冉清萍。
他很少这般露骨地看着冉清萍,目光里少了平时的温顺,多了贪婪,毫不掩饰心中的恶意。
而冉清萍被他这般格外不善的目光盯着,竟是毫无反应,也不知阿宁烧的是何厉害毒物,竟让冉清萍由冥思进入了沉睡。
阿宁离冉清萍不算远,此时逶迤倾身,挪动身形爬到了冉清萍身边。
他轻声地叫:“上人。”
冉清萍没有反应。
他倾身往前,离冉清萍越来越近。
他注视着冉清萍,伸手想摸一摸冉清萍的脸,却在即将碰触到时顿住,心中阵阵发紧。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他自言自语道 :“反正您也不可能醒来,我怕你什么。”
随即落手,抚上一块温热的肌肤。
阿宁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缩回手。遥不可及的洞枢上人眼下已是触手可及,这个认识让他亢奋又紧张,火光照得他脸色尤显病态,像是笑又像是哭。
他像沟渠里的臭虫觊觎高不可攀圣物一般,再一次朝冉清萍伸出手,这一次他不敢碰冉清萍的脸,他有点受不了那种接触时雷击般的心颤,转而去捞冉清萍的手,握在手中。
他道:“您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吗?您当年是有看我几眼的,应该能记得我的罢。”
也不知阿宁用的是什么毒物,冉清萍上人的修为,也被毒得一动不动。
阿宁突然很不满意这种没有回应的感觉,他与冉清萍最后相处的时光不该是一□□角戏。
他语气转而阴狠道:“您想不想看看我比当年变了么?”
阿宁说着,握着冉清萍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道:“上人,我现在这张脸是假的,你要不要我撕了这张假脸,看看我真实的样子?”
阿宁拿冉清萍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道:“这是我最后一张假脸了,我没有山阴纸做假脸了。我毒瞎了你,却还是不敢在你面前露出我自己的脸。我想让您看我,又怕您看我,您说我这是不是病了?”
他痴迷地盯着冉清萍的脸,咽了咽口水道:“我还是太心软了,我只是毒瞎你一双眼,砍掉你一只手,却还是给你留下了一只手。我应该把你整个身体都留下来,这样我就既可以天天看到你,又不怕你看到我心生厌恶。”
阿宁说着,情态渐渐转而癫狂,他面容时而乖巧温柔,时而阴鸷可怖,他道:“你的手我已命人保存起来,只要一直保持新鲜,也是有办法接起来的,我已命人送到卧雪宗,接手之法也一并附上了。”
阿宁一手抚着冉清萍的断臂处,沿途向上,抚到冉清萍的眼角,他的手微微颤抖,指腹在冉清萍眼角的肌肤上停了片刻,便似烫到般,缩着退开,他道:“您的眼睛其实有解药,我是不会告诉您,解药就放在您的乾坤袋里的。它穿在一个小锦囊里,一并装着的还有好多我做的小玩意,那颗解药很好认,你一翻就能找到。不过我看您并不喜欢我送您的那些小玩世,您大概永远也不看去翻找,于是您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解药。您倘若一直瞎下去,也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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