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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陆殊年少时,最早的念想,全系在那本剑经之上。
想的久了,那念想深入骨髓,要剔除便如刮骨疗毒,是要伤筋动骨,痛彻心扉的。
《芙蓉剑经》就在那方妆奁里。
因为知道这一次再不会落空,于是少时那求不得思难寝的痴妄、成年后强行压抑的执念便似星河落地一般,化为满湖清涟。
一嗔大师曾劝他——看破,放下,自在。
童殊曾以自刎般的决绝去放下那些执念,从前以为自己做到了,当真有一天那执着之物就在眼前时,他才悟道——根本没有所谓的放下,要想化去执念,最好的方法,是得到。
因补齐了缺失,妆奁上的题字多了芙蓉剑经四字。
童殊打开第二层,果然见到了芙蓉山最精妙的经典。
他轻轻拿起,心中万千思绪如星辰雨般滑落,只剩茫茫寂静的夜空。
他手轻轻抚上封面,倾刻间那些岁月里的意难平尽皆化解,他这次真的放下了,连书都没有翻开,已经一个字都不想看了。
霎那间,童弦思常劝的话荡在耳边:
“你父亲忙,待你打好基础后,父亲自然会来点拨你。”
“你父亲自有他的考虑,不要怨他。”
“我与你父亲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与你也无关。”
“殊儿,世间道术何止千万,你又何必执着于剑道。”
“殊儿,人生八苦,五阴炽盛,学着放下。”
“殊儿,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童殊目光落在童弦思的亲笔所书的芙蓉剑经四字上,他母亲最后以这种方式将《芙蓉剑经》呈到他面前,他轻声回道:“这回,我放下了,谢谢娘。”
童殊原封不动将《芙蓉剑经》放回妆奁,他方才拿书时未曾注意,此时才看到剑经下面竟压着一封信。
信封写着:吾儿陆殊亲启。
从前,童弦思身逝时,童殊打回芙蓉山,曾数次质询过陆岚,也问过柳棠和走得近的子弟,母亲是否有留话予他。
得到的回答皆是没有。
他不信,遍寻北麓小苑,亦是未获片纸一言。
他不相信童弦会什么都没有留给他,为此他怨过陆岚也怨过柳棠,怨那些人肯定藏着话不肯告诉他。
今日见到童弦思给他的亲笔信,他一时滞在原地,心中一阵酸楚痛炽,他拾起信的手比拿剑经时还要抖,指腹落在信封上“吾儿陆殊亲启”六字上,目光所及之处,心中过电般一阵剧恸。
他看清了那信封上有早已干涸的洇开水渍,晕出略深的几朵花似的印迹——那是童弦思的泪痕。
他更看清了那六字的笔迹,虽然仍是娟秀端雅,笔力却显出难掩的无力。人写字的力气并不需太多,但凡稍有力气,也不至笔锋如此虚浮,而且童弦思是极讲究之人,断不可能如此不迨。
极可能——这封信是童弦思在弥留之际写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几件事:
1、关于进度条:按大纲看,只剩下一个完结副本了,是以我之前粗略按剩下10%算。但考虑到最后这个完结副本的人物多剧情复杂,写起来篇幅肯定会长,估计10%的字数是写不完的(虽然本人很想10%写完),我会努力控制在60万字内完结了。
2、关于节奏:我其实很注意节奏,与主线无关的剧情我一般不展开写,不该写的废话我也尽量避免。但因为本文几条线是高度关联的,总得一条一条写明白,可能会导致有时大家觉得主线又远了。
比如近期的日常篇看起来写了十几章,其实中间还插叙了两个心魔的由来,且一直在补填伏笔,真正写日常的篇幅其实并不多。而交待心魔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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