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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门五使分列于空庭四角,只有温酒卿站在离童殊稍近的位置。

温酒卿在一痴抬步时,便跟住了一痴。

一痴道:“怎么,陆鬼门如今与人说一句话,都要人护着了?这倒叫我怀疑,你如今还剩当年几成风采。”

童殊心中一紧,面上淡淡笑了笑,扬手止住了温酒卿的动作,道:“难得一大师肯来说话,你且说说。”

一痴在童殊三步远处落步道:“既然你是一嗔师兄的弟子,为何反而欺上门来,你要拿紫金钵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何要选这一种?”

童殊听了不无失望地摇了摇头,冷哼一声道:“不如先问问你,你既然已经控制了紫金钵,为何还要大摆场面办个大典?是因为来路不干净,才要办个大典来过个明路?是你违背一嗔大师之命在前,怎反而挑我帮你们纠正的错处?这岂不是因果倒置!”

一痴心中滚滚恨意早就沸反盈天,被童殊如此一驳,心中的怨毒只差要溢出胸膛,他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却还是强行摆出了慈祥姿态道:“陆魔王有这等伶牙俐齿,何不早来与我相说,念在你是一嗔大师的私传弟子,总有可谈之处。”

“一痴大师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可不敢私下里来。大师你深通诡谋之术,背后有千百张口,我若不在大典时借着众目睽睽来来,怕是有口难辨,到时紫金钵便是没拿,也是我拿了。”

“果然试图与陆殊门讲道理是没用的……”一痴狞笑了下,不复慈祥,他陡地提了声道,“我今日便要在此,取你性命!”

他这一怒喝,没叫童殊惊到,却叫在场众人讶异了,大家心中腹诽:敢问今日在场之人,谁有能耐要陆殊性命?

童殊轻轻剜了一痴一眼,这一眼并不见多嚣张,眼皮轻抬,不轻不重扫过去,却自然而然弥漫出火.药味来,他道:“哦,竟是大师要先动手了?只是我这手上还有长灯明,若动起手来,打坏了灯可如何是好?”

长明灯悬于童殊头顶,随着童殊的一走一动轻轻摇曳。只消童殊身形动的幅度大些,那灯油便要溢出。

这盏灯是牵制着各方不敢轻易动手的关键,现在各方已是剑在弦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覆盆之危,是以童殊之前刻意叮嘱五使只拦人不要命,为的便是给各方吃下安定丸。

否则,逼急了,狗急跳墙,便要乱作一锅粥。

童殊不想打,自然是牢牢掌握着长明灯。

他虽从甘苦寺对青凌峰的谄媚已料到一痴与傅谨之间必有交易,也看到傅谨今日几番不肯出手,但他没想到一痴已被逼到穷途末路。

所以他根本无法料到一痴居然会做之后疯狂的举动。

一痴的眼神是在骤然之间变得怨毒的,前一刻还长眉掩着慈目,后一刻便凌厉索命而来。

一痴的修为好歹是跻身了一等高手的境界,若硬拼灵力,童殊尚未晋魔王境,是抵挡不住一痴上百年修为硬拼的。

错目间,一痴已不要命地扑来,凌厉如电,踏空提着擎天禅杖直取陆殊门面。

陆殊首选自然是避,于是他回身错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痴那一招最得意的招式,竟然无所顾忌地融入了十成之力,追击童殊而来之时,疾风扫劲草,掀动了童殊头顶上了气流。

童殊意识到不好时,正要去救长明灯,已然来不及,那灯不知受了何力牵引,自童殊指尖滑落。

看起来,便是童殊受了袭击,勃然大怒将灯摔了一般。

“完了。”——在场观战之人想,今日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甚好。”——傅谨勾了笑,果然一痴这枚棋子没有白费功夫。

“灭顶。”——甘苦寺僧众如遭遇灭顶雷劫,眼冒金星,双眼轰鸣,一千多双眼睛齐刷刷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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