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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居然是空字辈的弟子,童殊微微讶异,心想:这小沙弥还算是他半个师弟。
他不由观察起小沙弥来,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年纪,他目光自情空眉眼处寸寸移过,再结合那枚金边酒醉芙蓉,他心中已有定论:“敢问情空大师,傅谨是你何人?”
“他是我兄长。”情空没多想便答了,待话落音,想到什么,又连声说了几声罪过道,“出家人已断尘缘,小僧与颜回居士已无关系。”
原来是傅谨的弟弟。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傅谨哪来的这么小的弟弟,他记得傅涯早年便得了怪症,常年幽闭家中,都说是治不好了。难道是后来竟是治好了,又生了一个小儿子?
正思忖间,一队人叫唤着“情空”的名字搜寻而来。
情空闻言仰头大声应话。
那队人便急步寻了过来。
来人是一行穿白衣僧袍的净衣系弟子,皆是燃三个戒疤的小沙弥,一个个脸有愠色,颇不耐烦,领头的劈头训道:“就说了不带你出来,一转头就不见你人影,害我们一通好找。”
情空唯唯诺诺道歉。
那小僧犹觉不解气,仍是一通数落。
童殊微戚起眉,心想情空小和尚好歹是空字辈,就算年纪小入门晚,但空字辈是弟子中最高辈的,怎随意一个小沙弥就敢对他训话了。他正要开口替情空理论,忽有一人赶至,拨开人群唤道:“小师弟?”
情空经了一团麻烦事也没露过怯,此时也听到这人的呼唤,眼眶一红,藏着的委屈与惊惶便自然而然流出几分,道:“小师兄。”
来人是一位青年,头燃九枚戒疤,身装灰衣僧袍,面色不善地拨开那几位白袍沙弥,大手将情空拉进身前,作出了护卫的姿态。
他一来,那几位净衣系弟子便都不作声了,领头的找了个缘由领着人避着走了。
那九戒僧人冷眼瞧他们的落荒之态,轻哼了声,情空大约怕青年出手,拉住青年将童殊施救之事告知,待对方压着性子听他说完,便也过了气头。
那青年听罢躬行来谢童殊:“小僧念空,谢过施主。”
并递了一枚折成三角的黄纸平安符道,“出家人没有钱米,只能以此代谢。施主若有用得着小僧之处,差人送此符来,小僧必当竭尽全力。”
他神色匆忙,说完便称有事,急急拉着情空走了。
这倒有趣了,今日见着这些甘苦寺弟子,穿着白净的僧人不如穿灰袍的心思干净;九戒僧人佛性反倒不如三戒的小沙弥,一身江湖气。
而在闹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净衣系弟子尚且敢如此横加漫骂,内里不知如何作威作福。
童殊只偶然瞥见一角,便是净的不净,佛的不佛,心中一凉:那甘苦寺内更不知如何颠倒混乱黑白不分了。
童殊看着他们一一走远,布开神识心思听他们说话。
那念空急拉着情空道:“寺里传素衣系弟子集合,我遍寻你不着,一想准是被那帮人哄骗走了,此番回去要晚,又要挨罚了。”
情空道:“小师兄,真是过意不过,害你跑一趟……”
念空道:“你跟我过意不去什么?!那几位净衣弟子没安好心,趁我不在,把你骗出来,你以后万万不可再信他们了。”
另一边那几位净衣弟子交头接耳。
“那念空修为不错,脑子却不好使,谁都不理的情空,他当个宝似的。”
“呵,许是看情空颇有几分颜色,整日的小师兄小师弟的,嘿……罪过罪过。”
“出家人色即是空,而且他们还是素衣系,奉行五戒,不至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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