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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来的今天之外,说得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一样,他诚恳地道:“小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各是他乡之客。今后天大地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或许还能遇见,或许从此天涯路人,”说到这里,陆殊生出些伤感之意,但他最怕这般婆婆妈妈,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虽然我们脾性不合,但我确实很佩服你,倘若江湖再见,我仍然会敬你的本事。”
“没有旁的了?”
陆殊神色一赧,他其实有生出结交之意,可是他拿什么与人家结交?他一个没爹疼的穷小子,连邀请对方到家坐一坐都做不了主,又能承诺什么?
于是陆殊道:“你我素昧平生,却有生死之交,你两次救我,若有朝一日你有用我之事,可传讯于我,无论山高水长,我定会前去助你。”
“素昧平生?”少年声音忽而转冷。
“有什么不对吗?”
少年脸色陡然一变,沉沉望着陆殊,声音冰冷:“原来你根本不记得。”
陆殊一愣,心想又来一个寻仇的!难怪对方一直不对付。他自小打架不肯吃亏,得罪过不少同龄孩子,债多不愁,早不记得欠了谁两拳又佘了谁两脚。应对此类事他极有经验——道歉积极,但打死不招认姓名。免得对方找上芙蓉山,他被父亲打一通就算了,还要连累母亲挨训。
于是陆殊笑呵呵道:“哦,你说的是上次打架事啊,唉,那次是我下手重了,你多担待。”若换成旁人,陆殊面上说说,下一步便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眼前的少年却叫他生出想要哄一哄的心思,他难得好声好气地道:“你若还气我,不如你现在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
少年定在原地。
何曾有打过架?又哪里是气他下手重了?
现在说着俏皮话的这个人,之前还曾对他放过狠话:
——我命令你怎么了?
——我叫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本不欲对你出手,是你非与我不对付!
更早的四年前,还是这个人,骗他,欺他,戏弄他。
可笑的是,只有自己当了真,两年间气他,恨他,惦记他,本是要找对方算账,算到最后却乱了自己心神。
而对方,却毫不在意,转头就忘,一走了之。
少年气得面孔发白,手指成拳微微颤抖。他本是一个薄情冷性之人,鲜少有明显的愤怒或是愉悦,而此时,他却前所未有的生气——对方居然根本就不记得他!
素昧平生?萍水相逢?
少年冷笑一声,眼中冒火道:“绝不还手?你以为,凭你之力,能受得住我几剑?”
少年没有收敛剑意,凌戾的剑意拂面而来,陆殊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前一刻你来我往,下一刻便剑拔弩张,陆殊不明就里,本能地想要防卫,却不知为何,之前那种想要哄一哄对方的想法仍是占据了上峰,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友好,正要开口——
突然,顶头传来一阵剧响,滚石滑落。陆殊扬头去看,与一束从没洞口打进来的光正好打个了照面。
后便听到外面的声音传来:“小殊,是你吗?”
陆殊大喜道:“是我!大师兄!”
他话刚落音,突然一记剑光,顺着那束光斜劈而去,之前外面打出的一个小洞口瞬间被劈开一条可容人通过的长缝。
万丈亮光倾泻进来,陆殊以手遮光,适应了一会光亮,便见面前一个人影,森寒地望着他,然后单手拎起他,御剑飞出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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