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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自童殊行为的投射。为了不被发现,童殊只能尽量缩小动作幅度,轻伸手,轻跺脚,轻张口,虽然足以牵引,到底还是缩手缩脚,走远一些才好放开手脚。
那边厢,陆殊笑嘻嘻地答道:“不为寻你,那我跋山涉水这老远来看些草草木木?”
“你来寻我,只为游玩,没有其他目的?”景决再问。
那陆殊撇撇嘴道:“你这般问话,像是盘问犯人。你若再这般问我,我便走了!”陆殊说着威胁生气的话,脸上却是挤眉弄眼满是笑意,“我一片好意来寻你,你不领情。早知你如此不乐意见到我,我才懒得大老远跑一趟,累得我腿都要断了。你看我这鞋都要磨破啦!”说着自然而然地勾起脚,将鞋底示与景决。
那鞋底一片白净,完全不像经过长途跋涉。童殊一时嘴快,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他心道不好,景决最是审慎,一定会一针见血戳破那陆殊的胡话。
没想到景决认真瞧了两眼,陷入沉默,不予置评,仿佛没看见一般,容忍了那陆殊的信口开河,竟没有抓着显而易见的破绽攻击陆殊。
这来之不易的仁慈,令童殊受宠若惊。
于是,童殊走近几步,在景决耳边好心提醒:“小叔父,你不是要算账吗?他人都来了,你可以动手了。”
景决缓缓地转回头,横了童殊一眼,目光威严又嫌弃,示意他闭嘴。
童殊碰了一鼻子灰,他摸摸鼻子,心想:好心被当驴肝肺,挖心挠肺想个法子帮你,你还不领情。
如此却叫童殊难办了。他原想把陆殊变出来,让景决出一回气、该道歉道歉、该开解开解,用时不多便能做罢,此时看来,景决不仅不算账还当真想要与陆殊游戏一番。可是童殊的灵力有限,支撑不了太久。他寻思着,得赶紧把开解的话说了。
正要开口之际,景决却一反常态地主动邀请陆殊:“那我们便去小溪,近日我正研习水术,这一回定要打得叫你认输。”
这便叫童殊猝不及防了,他的灵力最多只能支撑陆殊一柱香的功夫,此前絮絮叨叨已费去半柱香的时间,剩下的时间玩肯定是不够的。他原是料定景决不会同意与他玩幼稚的游戏,才故意以游水为名头来邀景决,只想着待景决肯与他好好说话了再把话说开以解景决心结,反倒被景决的峰回路转打个措手不及。然而当下冒然拒绝只怕更添景决心堵。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
虽然短暂,但却是一段童殊重生以来最灿烂的时光。
他放下包袱、担忧、责任,没有心事、设防、忧虑,仿佛回到了童真年代,十二岁的无邪、天真、烂漫如同春溪清泉,流淌过心间,洗去铅华阴霾,一片澈净。
景决的五官精美而冷艳,不笑时已是清俊绝伦,笑起来便如山花绽放,春光烂漫。童殊看他们在水中对泼,一个调皮、一个无邪,一个伶俐、一个灵动,他不自觉露出笑容,虽是用去一张山阴纸,又费了半块五彩灵玉,但换得这一时惬意,算是值得很了。
那边两个少年你来我往,但陆殊到底只是个纸片人,别说没灵力,就是力气也弱得很,虽然已尽量避免与景决短兵相接,但架不住景决心心念念要讨回牌面,终于在某次与景决正面交手之际,那陆殊没有半分还击之力,溪边湿滑,陆殊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好险被景决手快扶住,陆殊连连道谢,举手要向景决道谢。不料景决被他戏弄怕了,只当陆殊又是偷袭,轻轻一挡竟把陆殊给反震倒下整个人跌到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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