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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卿几乎想抚额了,童殊不仅于儿女私情上不开窍,对自己魅力的认知水平也一直令人堪忧,她尽力斟酌了用词,吞了一大口气道:“若只论样貌神情,是你。”
童殊实在接受不了在旁人眼里自己竟还是这副模样,他设想了一番自己以这副尊容对着人情景,一阵毛骨悚然。
温酒卿见童殊不言声,便继续道:“物库乃重地,本不该有年轻小婢参与,只因这小婢对你格外崇爱,我料想她会珍爱你之物,没想到……”
童殊已经猜到了,道:“没想到有人装扮成我的样子,蛊惑她为已所用。用完之后,杀人灭口。”
温酒卿点头。
这人到底是谁?魇坊的老妪曾说见过一个外形像陆殊之人;在女儿节惨案中控魂借人之口对他说 “你回来了”的那个人;再之前,借纸雁子递话“诞妄上邪今犹在,不见当年陆鬼门”的人;到了魇门阙又说出现一个极肖他神貌之人……这是一人,还是多人?一遍遍是在试探什么?
童殊心思如电,面色愈发凝重,温酒卿瞧他神色便知事态不简单,静静等了童殊片刻,才道:“只是,既要灭口,为何不将此像销毁。”
童殊沉吟道:“他并不怕我知道他的存在,他是在向我示威,或是诱导我去做什么事情。”
温酒卿道:“知道‘他’是谁吗?”
童殊沉声道:“不知,不知是‘他’还是‘他们’,也不知在何处。我重生以来,他似乎很快便知道了,一直是我在明,他在暗。”
那暗中之人步步为营,阴险非常。温酒卿一时也拧起眉,陷入沉思,而后想到什么,忽道:“或请信仙帮忙一探?”
信仙是令雪楼座下一名专司送信的童子,自小跟着令雪楼修习,精通奇门遁甲飞行隐匿之术,除了令雪楼,甚少有人知之。且此人性情怪癖,除了令雪楼,不听令于任何人,童殊找他也得三请四托,他道:“令雪楼走后,信仙失踪,又出现了?”
温酒卿:“前一阵我跟到了一些他的踪迹,或许能找到他。”
童殊道:“那替我送他几坛酒吧。”
温酒卿道:“他从前便爱拿你的酒喝,这几十年却从不来要酒,如今你送酒给他,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
那暗中之人,信息寥寥,再无其他线索,童殊将重生之后所遇相关之事与温酒卿说了,温酒卿亦细细报了些蛛丝马迹,交换完信息,两人面色皆是沉沉。童殊道:“是福速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多忧无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他望住温酒卿,静静等她开口。
温酒卿一时呆住,她伫立原地,久不能言。良久,才慢慢道:“我知道事态严峻,你不开口是不想逼我……”她深深埋下头去,再抬头时,眼里已有水光。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倘若抛开一身妖魅的红装,这双眼睛其实出奇的纯粹。里面有最媚的柔情,也有最刺人的坚韧,童殊对上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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