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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他与景决分别代表着仙道与魔道公事公办地议过事,就在冷湖边上的银杏林。

那是一大片银杏林,不长一棵杂木,秋季时漫天飞舞着心形亮色黄叶,地上厚厚一层柔软的金黄叶毯,魇门阙的小婢会在道中央摆上乌木案椅,他便是一年年抿着酒杯等景决从林子那头徐步走来。

说来奇怪,最后两年,景决提议将一年一议改为一年四议。

于是春夏秋冬,他都能看到貌美出尘的臬司仙使在雨帘中、骄阳下、黄叶里、白雪里,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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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朝辛五投去嘲讽的目光。

辛五睫毛颤了颤,眸光与童殊目光相接,有一瞬间似有痛色闪过,又仿佛那只是假象,眸子里转瞬又复无波无澜,深不见底,油盐不进。

童殊摇头,辛五的眼神已经很明确了,没必要再问了。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他心中烦乱,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还想听到什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这个人自作主张安排了他,招惹了他,又对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要是从前,他早要收拾对方了,可现在对着辛五那张脸,他连装腔作势的凶狠也做不出来。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这是栽了。

童殊低下头,调息片刻,再回眸时,眼底如常,他没事人般干笑两声,随意地抓了抓头发,佯似无奈又气愤地道:“你们这样不经我的同意就安排我,我很生气。现在我生气了,得换你哄我。”

意料之外,等来的竟不是狂风暴雨,辛五好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便罢了?”

“还能怎么样?”童殊耸了耸肩,看到辛五总算有点表情的脸,不由笑道,“我得了这么多好处,谢你还来不及呢,总不能倒打一耙罢?就算是以前的陆鬼门再嚣张跋扈也不至于如此不讲道理。”

辛五道:“你可以怪我。”

“不可以的,人贵有自知之明。”童殊笑笑,一眼瞥到辛五背上的山猫露出一边毛绒绒的耳朵道,“倒是还有句话要问你。”

辛五面色微微一变,颇有些“终于来了”的意味,等着童殊说话。

能在辛五脸上看到这些许的动容已是难得,童殊多看了两眼才道:“你并不喜欢猫猫狗狗的,怎还肯替我养猫?”

辛五一滞,被他这天马行空的跳跃良久才艰难地道:“就问这个?”

童殊原笑得装腔作势,他看辛五这副添了些烟火气的神情,心头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下,有些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不生气,跟五哥有什么好气的呢。

正笑着,童殊突然眉梢一挑,侧耳倾听了片刻,神色凝重道:“魇门阙有事,得速速去一趟。”

不必分说,两人一路而来早已不分谁的事,两人身影一同赶往魇门阙。

魇门阙是一座耀眼夺目的三层高楼,乃令雪楼亲自设计,雕梁画栋,小处玲珑别致,大处金碧辉煌,望之令人赞叹,这是明处的。

而暗处禁制重重,机关机巧,寻常人根本难以踏足。

令雪楼自视甚高,甚少借用阵法,魇门阙除了整体禁制是令雪楼设下的,其他的机关均是陆殊所布,极尽奇巧,步步有险。作为布阵之人,童殊要带上修为高强的辛五上魇门阙如履平地。

但要带上山猫却难了。

山猫灵力极稀薄,只靠童殊那一缕细魂根本受不住令雪楼所下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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