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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小树早长成苍天大树。可是……这灯的数量也不对,长长的一串灯笼怎么只有一盏是亮的?”
那灯光忽闪忽灭光,周遭阴森毫无人气,辛五看眼童殊脚下,退回来,停在童殊身边。
童殊倒没什么感觉,秀儿一感到辛五近了,便安心不少。
童殊道:“有灯就说明有人,可能老人家腿脚不好,点不着高处的灯,我们去看看?”
辛五道:“好。”
童殊已提高警惕,道路遍布落叶,不似无人打扫的新旧叶层层叠叠,也不似每日打扫的清清爽爽,而是路两边有叶堆,路中间有散叶,像是有人打扫,却又力不从心,只能勉强对付的样子。
童殊本就心中不安,忽地来了阵卷地风,呜咽的夜风挟着枯叶沙沙的声响,像是垂死之人的苍老□□,让人听得不由一个激灵。童殊心头冒出不祥之感,快步向前。
门扉破烂,推开时吱呀一声,木楼里只有一扇窗透着豆大灯光,有灯便有人,童殊抬了声音道:“店家?”
里头没有反应,童殊又拿灯左右晃晃。
良久,一个黑色人影缓慢地晃过那扇有灯的窗前,极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节奏不似两条腿发出的,诡异非常。
他们耐心等着,良久,那脚步声终于转出楼门,古旧的门轴转了一下,走出一个黑影。
星光稀落,难以视物,只见那黑影佝偻着,拄着一个老枝拐杖,走近了看是一位老者,瞳仁发白,神色僵硬,喉咙只能发出呀呀咿咿的混浊声响,手僵硬地作出请的姿势。
秀儿吓得一下攥紧了童殊的衣角,童殊也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认出这就是从前那位老修者,当年老当益壮面色红润,五十年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变成这副人鬼难分的可怕模样。
童殊试探着道:“老店家?”
老店家还维持着请的姿势。
童殊道:“是请我们进去?”
老者转身往里慢慢走。
对方放了长线引他们到此,都到了门口,没有不进去的道理,童殊与辛五对视一眼,跟上。
老店家将他们领到一间空屋,尘埃不重,不像常年无人住过,只是无水无食。童殊心惊:这店都成这副破败样子了,若有人在此来往,都是些什么人?
童殊将自己带的灯往桌上一摆,灯光刺到老店家的眼,老人翻起眼瞳来看他,童殊陡地寒毛一炸——那双眼睛只有芝麻大小的一点黑色瞳仁,其他的地方都是白的,加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若没见过老人曾经和气的笑颜,童殊也不至于被这面相给惊到,他脑海里电光火石地推演着老人可能遇到的遭遇,误入歧途不像,难以升阶油尽灯枯亦不像,他问道:“老人家,您出了什么事?”
老店家不知听懂否,木然地与童殊对视片刻,然后颤颤巍巍从柜子里翻出一盏灯,又抖着手点上。这盏灯并不比童殊他们的灯亮多少,老店家却执意只肯让他们用此灯,童殊只好把自己的风灯熄了。
老店家这才叽叽咕咕地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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