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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辛七猛地戒备起来,他环顾四周,四周暗得粘稠,让人耳目凝滞,栉次排列的监室里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有否人,只能勉强看见每隔一段一盏若有似无的气灯。那与其说是灯,倒不如叫鬼火,闪着幽蓝的莹光,飘忽不定,根本照不清路面,反而衬得这里愈发压抑,渗得得人骨头发冷。
更叫辛七心惊的是,那刺痛之感开始爬上他的脊椎并漫延到四肢百骸,不断加剧,无形的针又长又锋利,深深扎进骨头,无法抗拒无处可逃。
他的灵力自进狱以来便被困缚,只能念心经勉强压制,然而随着疼痛加剧,心经的效果也局促了,他又换了一段更复杂的心经,抬手抹去冷汗,强自镇定道:“你吓不着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你和其他人都被关着,又能耐我何?”
关在隔壁的黑影动了一下,像是换了个姿势,小半晌才低低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对,我确实奈何不了你。呵,不过,要不了几日,你该求我说话,到时可别后悔。”
“狱规未禁言谈,我何至于求你?”
辛六闷笑一声道:“言谈当然是自由,只要不喧哗,谁也不会拦你。而且——在这里,言谈根本不需要规定,你现在说话大概也要生不如死了吧?”
“你也有针刺之痛?!”
“戒妄山针刑,没听过?”辛六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道,“你能跟我说半日话,却是不容易,是用何法?”
“独门心经。”
“具名。”
“上邪心经。”
辛六闻言默了一下,才慢慢问:“师承何处?”
“未有师承……我收集了陆鬼门的……散碎手稿,自己拼凑而出的。”辛七说话已越来越艰难了。
辛六又默了下,不屑地笑道:“陆鬼门?”
“陆鬼门,陆殊,没听过?”辛七反问道,若不是说话吃力,他都要大声嘲笑辛六了。
五十年后的今日,陆殊的名字仍然叫修士心惊胆寒,更何况五十年前正是陆殊叱咤风云横行于世之时。这辛六说是五十年前进来的,竟似没听说过陆殊,这已经不止是孤陋寡闻,而是井底之蛙毫无见识了。
辛六漫不经心地道:“需要听过么?”
辛七听他语气没有半分敬怖之意,鬼使神差的问道:“你……难道正是……”
辛六笑出声:“正是你说的什么鬼门玩意?”
辛七警告:“他——不是——玩意。”
辛六更觉好笑了:“这里不问前尘,任你是谁,进来后只是一个序号,管他陆殊王殊李殊,这里都没有。”
“那他还活着吗?”
“连谁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知生死?”
又是一阵剧烈的刺痛,辛七跪到地上,狼狈地摊坐着,他自小崇拜陆殊,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黯然半晌,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叫肖殊。”
“肖殊?”辛六猜到辛七此时吐字困难,替他说道,“你用了陆殊的名为名?”
“是。”
“你与陆殊何亲何故?”
“无亲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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