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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泞并不急,瞥了迟筠一眼,只道:“还来得及,你先吃早餐。”
事实上是来不及,音乐节两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半结束。
等地铁来的期间,迟筠搜了一下节目单,里面大多歌手和乐队他都是略有耳闻,尽管最喜欢的歌手在节目单的末尾压轴,但他还是不免生出了些急躁的心情。
叶望泞看出来了,慢悠悠地说:“坐地铁只要四十多分钟。”
言下之意是不会迟到的。
迟筠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又小声祷告:“希望今天不要下雨。”
希望至少今天,天气预报是准确的。
音乐节的场地在室外,四号线的最末站,坐地铁直达,不需要换乘。
刚开始人很多,迟筠勉强找了一个角落,侧对着叶望泞。
他假装抬头看地铁路线图下方的广告牌,视线不曾停留在叶望泞的脸上。
不知道从哪一站开始,拥挤的人潮渐渐都下了车,迟筠找到一对连排的空位,同叶望泞并排坐了过去。
每一站都是不同的人上车,又离开,来来回回,只有身边的人是不变的。
迟筠正襟危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疲倦,他靠向椅背,转头问叶望泞:“要听歌吗?”
叶望泞眨了眨眼。
于是他们分享了同一对耳机。
耳机里是一首随机播放的英文歌,迟筠闭上了眼。在播到歌单里的第七首歌时,目的地的末站到了。
抵达音乐节的场地时两点钟刚过,已经错过了前两首小众乐队的歌。
从地铁站到对面需要穿过一条马路。过马路的时候,绿灯只剩下最后几秒,叶望泞很自然地勾住迟筠的食指:“快走。”
迟筠怔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地紧紧回握了叶望泞。
穿过马路,他们站在入口的排队处,和许多等待着进场的人一起,听了第三首和第四首。
“这是我第一次来音乐节。”排到快进场的时候,迟筠交了票,忽然说。
叶望泞低垂下眼睫看他,有阳光洒在迟筠的睫毛上,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金箔。
“我也是。”叶望泞说。
他们很默契地没有直接去舞台前的位置,而是找了一个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位置,站在潮湿的草坪上,一起等待夜晚的降临。
音乐节是一个浪漫的地方,迟筠总是这么觉得。
在一片自由而浪漫的人潮中,挥舞手臂或者是蹦到腿酸,不会被人嘲笑沉浸在音乐里摇摆的动作滑稽。所有的躁动呐喊是浪漫,所有的笑声流汗也是浪漫。心爱的乐队就在眼前,身边有人可以拥抱牵手,似乎只要一抬手,就能抓住夏天的尾巴。
时间好像被按了快进键,转眼间暮色下沉,粉橙色的火烧云从四周合拢,挂在天边艳丽的一角。
人流慢慢填满了舞台前方的位置,叶望泞去买水的空档,迟筠望着天空,用手机拍下了一张火烧云。
他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配上一个云朵的emoji表情。
第一条回复依旧来自Feuille,这次Feuille没有配字,只发了一张同样的火烧云。
两张照片,不同的角度,但却莫名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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