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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糜荏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先帝只是贪图玩乐,并不好男风,我与他私下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的认真,糜竺与糜芳自然相信,豁然松了好大一口气。
两人缓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糜荏这番话语的意思,面面相觑苦笑起来。
大约是风气所致——自古而今不少君王喜爱娈幸美男,形成一种自由开放的风气,还有《越人歌》之类的诗辞歌赋名垂千古,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总归是自家三弟,还要因为他喜好男风而断绝关系不成?
“你自小主意就大,如今不愿成亲,我也不能逼迫你,”糜竺无奈斟酌道,“但子嗣一事呢,你如何打算?”
这个问题简单,糜荏早就想过。他对于传宗接代并没有太深的执念,早就决定将来从族中挑选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
糜芳呆了:“你不要你的亲生骨肉?”
糜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试图说服糜荏:“你真好男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可以为你纳一房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为你传宗接代,你亦可以继续与那人继续往来……”
这已经算是他们对于糜荏最大的让步了。
糜荏摇头,不问反答:“大哥,二哥,你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真的希望我就为了生一个孩子,去欺骗无辜的女子吗?”
“这怎能算是欺骗呢,甚至不要你成亲,”糜芳急了眼,甚至口不择言道,“你完全可以许以荣华富贵,明明白白告诉那个女子只是为了子嗣成亲,必然会有同意之人。”
这话是不错。太史公就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以糜荏的身家,即便如今被罢免成白丁,也有无数女子愿意与他做这笔交易。
糜莜张了张口,试图要说些什么,最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然不是她撒娇装傻便能蒙混过去的。
糜竺亦是一言不发,紧紧凝视着糜荏,希望他能妥协。
回答他们的是糜荏冷淡的话语:“我做不到,无法接受。我不是种马,被强迫去做不愿意的事情,我亦会难过,会觉得痛苦。”
房内一时间寂静无言,安静得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糜竺顿感头大。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骤然听闻此事,为兄着实难以接受……这样吧,你先给我们一点时间,晚些时候我们再做商量,好吗?”
于是糜荏起身告退,给两位兄长消化的时间。
他离开屋子,糜莜追出去:“哥哥!”
糜荏等她上来与自己并行:“嗯,怎么出来了?”
糜莜跟在他身边:“哥哥回来了,我肯定要和哥哥一起住。”
她说着,皱着眉头纠结好一会,似小大人般安慰道:“大哥二哥方才听得哥哥这事儿,一时间或许无法接受。不过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定能想开,不会再逼哥哥做不愿意的事情。”
“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兄长,”糜荏笑着揉揉妹妹的脑袋,“那阿莜呢,阿莜可会觉得不能接受?”
“怎么会呢,”糜莜的手指卷了卷袖边,“哥哥曾经说过,人活着便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若是不能与心仪之人在一起,哥哥一定会觉得很遗憾的吧?”
“况且,哥哥喜好男人还是女人,和阿莜并无多大关系啊,反正你喜欢的男子也不是阿莜喜欢的。”
她说到这里,忽然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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