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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辞官的那些人,余下所有官吏必须在两个月内缴清修宫钱,否则以同罪论之。
百官这下全都傻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天子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的要逼他们缴钱,若是不缴恐怕会有更大的祸事临头!
所有人都忍着吐血的欲望、怀着一点微小的奢望,前往天师监祈求国师糜荏劝说天子收回命令。
糜荏听罢他们的要求,行了一礼道:“诸位所为难之事本国师明白。暂且回去吧,此事两个月内自会有所定夺。”
听罢这一番话,百官只得忧心忡忡地回去了。
他们不知道糜荏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只得各自回去筹集钱财,万一两个月后糜荏想不到办法打消天子的命令,他们便上缴“修宫钱”报名。
思及此,众人泪沾满襟。
刘宏处置了不听话的官吏,好一阵扬眉吐气,心中顿觉舒适不少。至于先前为官吏们站队的糜荏,他也在私下斥责一顿,令他不要再管这些烦人的官吏了。
刘宏舍不得重罚糜荏,张让等人却不愿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几人密谋一番,前往进言。
蹇硕表情犹豫不决:“陛下,臣近日在民间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蹇爱卿,你平日里为人机敏,怎么这个时候就忽然蠢钝不堪了?”刘宏理所当然地以为那些传闻是百官在辱骂他,不悦道,“你既然也知道那是不好的传闻,便不要讲了!”
他也真是不明白了,怎么他无论做什么,百官都要反对他?让他们拿出点钱财怎么了,朝廷养他们这么多年,也没见做什么贡献啊!
还有糜爱卿,以前明明十分善解人意,近期怎么又是反对他吃灵药,又是反对他修建这座宫殿的?难道陪伴了这些日子,他也像夏恽那样变了?
刘宏想到这一点,表情蓦地沉了下来。
若真是如此,那便冷落糜爱卿一段时间吧。相信等体会过人情冷暖,糜爱卿就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知道谁才是应该在意的人!
蹇硕被噎了一下:“……”
见刘宏这幅表情,他有些吃不准是要继续说下去还是闭嘴。
张让却很了解刘宏,知道陛下这是没反应过来,上前两步附在他耳边道:“陛下,蹇内侍想说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其实是关于糜国师的……”
刘宏这才起了一点好奇之意:“哦?什么传闻?”
蹇硕做迟疑状:“其实自从糜国师与天神沟通,降下神罚开始,臣便零星听得一些传闻……”
他这个样子让刘宏极为不耐烦道:“要说便说,再含糊不清朕就砍了你!”
自从吸食五石散后,刘宏的性子便越发暴躁。蹇硕被他这暴戾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即利索道:“臣听民间传闻,糜国师乃天神派下的神使,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间。”
刘宏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瞧见他的样子,蹇硕放轻了声音,继续道:“后来糜国师打了胜仗,收复冀州,这些传闻便愈传愈广。尤其是冀州一带的百姓,简直将糜国师当做战神转世,甚至将他当成第二个张角朝拜。”
“且就在前不久,糜国师与何将军他们联合起来治疗寒疫,京县周围的百姓更是对他奉若神明,就连大街小巷的小孩都在传唱糜国师的仁慈。”
他见天子被气得浑身颤抖,额上青筋迸发,心底一阵得意,面上却愈发小心翼翼:“陛下,微臣并非是妒忌糜国师,只是替陛下您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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