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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粗细几乎一致,递给领主之前先用沸水狠狠的浇过几次,上面打磨的很光滑,徐天为了节省时间也没雕什么花纹,拿在手上却颜值不差。
现在领主的洁癖已经被众人逐渐习惯了,以前还会嘀咕着这是不是不够圣洁,但从那次剃头事件以后就很少有人再敢碎嘴了,等到百草霜出现后就更没有人敢说这些了,倒是有不少人乘着有空的时候会掬起一些水来洗洗脸,虽然因为工作忙碌次数比较少,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嘛。
铁锅被征用没有对城堡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毕竟陶罐也能煮东西,以前是实在是分不开,现在的铁锅已经成了领主专用,其他人的伙食都是用陶罐煮的,而徐大领主现在的一日三餐就是万年不变的白水煮鸡蛋,实在馋得慌了就啃几片换了几遍开水的生菜叶子,随便找个干净的小陶罐,使用前先用火燎上几遍就行。
徐天走到了晒着橡子的空地上,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在一大堆橡子里捡着什么,有些好奇的凑上去又退回来,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视力看到了庐山真面目——白白的,软软的虫子,小的还没有指甲盖长,大的都有手指那么长了,乍一看的徐天也被吓了一跳,毕竟这玩意和以前的老式茅厕中的那啥实在是有点像。
木花虫!
很快就反应过来的徐天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毕竟是真的好久没有吃到过肉了,然后就看到了女人的身上在阳光下不停跳动的小点,瞬间就什么食欲都没了。
“她是谁?”
跟着领主的仆人突然听到领主开口,下意识的往领主的木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女人映入了视网膜。
管家推荐上来的仆人还不错,用最简单的话说完了领主可能知道或不知道的女人的一切信息——那个和您解释木棍的女孩的母亲,石匠的妻子。
徐天并不知道艾米丽的过去,仆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在领主开口前做出了解释,从艾米丽和父亲决裂到成为拿尺子的城堡女仆,就连之前的恩恩怨怨都解释了个七七八八,让本来不八卦的徐大领主吃了一口好瓜,也对这个看上去十分可怜的女人产生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非要解释的话,就是歹竹出好笋的欣慰和对她本人的怒气不争哀其不幸吧,虽然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但徐天还是心绪难平,眉头一皱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出口气又能让这个女人得到好处的主意。
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徐天带着两个骑士匆匆去了木匠那里,让他削了几根细细的木签子出来,不用自己接触也就没有加上沸水煮的工序,让仆人拿着就赶紧重新走回了女人那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走慢了,人就跑掉了,好在没有错过。
“你过来。”
尼克正在一边挑着从橡子中钻出来的虫子一边叹气,她的女儿自从那天走后就再也没回来,偶尔碰到她也只是塞些吃的过来,而当艾米丽看到她将吃的给了石匠以后,就再也没有直接给过她东西了,就连在路上碰到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而她的丈夫从来没有遭受到如此激烈的反抗,现在连看她都不太顺眼了,之前虽然自己的食物会被丈夫拿走大半,但她还是能吃个半饱的,现在石匠最好的时候也只是给她留了个碗底,她还要加许多水才能让自己的肚子勉强叫的不那么厉害,经常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然后便被雷鸣般的肚子弄得难以入眠。
尼克不知道艾米丽到底怎么了,女人怎么能反抗男人呢?她被自己的父亲取了一个男孩的名字,最后石匠铺子不还是传给了是个男人的石匠吗?不就是不给饭吃吗,她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啊,为什么艾米丽就想不通呢。
不就是打骂吗,她是这样过来的,她的母亲是这样过来的,她母亲的母亲,母亲的母亲的母亲都是这样过来的啊,怎么别人都忍受得了,艾米丽就不行呢。
想到石匠最近越发暴戾的情绪,尼克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心里竟然对艾米丽产生了一丝怨恨。
挺可笑的,她不怨恨虐待她的石匠,不怨恨十月怀胎,却理所当然认为母亲应该为自己去死的,高大健壮的儿子,而是怨恨着瘦瘦小小的,没有任何过错的艾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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