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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好算什么呢?也许像吉林冬天的太阳吧,是灿烂的,也曾照在他身上,但却遥远而冰冷,不能从中汲取到多少温度。
蒋焉走到楼下,和李知擦肩而过,出门去找代悦然了。李知则没再看代梦亭的脸色,一声不响地上了楼。
他回屋里蹲在地上收拾剩余的东西,准备赶紧走人,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门敞开着,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抬起头,看到蒋昭站在他房门外。
“干嘛?”
蒋昭走进来,到他面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别生气了。”
“没生气。”李知淡淡地说。
他刚才在楼下时,无意间瞥到蒋昭站在楼梯拐角,小心翼翼地探着头往下看,想必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蒋昭“哼”了一声:“你又骗人。”
你又知道了?李知站起身来,低头看他,语气很冲:“我特别生气,气得要死,行了吧。”
蒋昭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劝道:“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应该宽容一点。”
李知气得想笑。
蒋昭一本正经地说:“悦然姐姐不高兴,等她回来了我要去哄哄她。”一副小大人样。
人精,真不知道这些话他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李知嗤笑,“哄呗,好好哄。”
所有人都喜欢代悦然,被偏爱的人永远有特权,哪怕再任性也没关系。
“要是你对我像悦然姐姐对我这么好,你不高兴的时候我也会哄你的。”蒋昭仰着脸说。
李知:“那倒不必。”
“你很不高兴吗?”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问题蒋昭问过他不下于十次,偏偏每次都精准地挑他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问。李知冷着脸说:“没有。”
蒋昭小声地“哦”了一声。他垂下头,好像被李知的态度伤到了。
蒋昭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李知忽然意识到,但我在迁怒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开始陷入自责,在厌恶代梦亭对他施加怒火的时候,殊不知自己也在把负面情绪施加给无关的人。那这和代梦亭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我对蒋昭好像确实不够好,要不要和他道个歉呢?李知想。他其实能感受到蒋昭别别扭扭的关心,尽管这种关心并不是他需要的。
蒋昭又冷不丁抬起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为什么?”李知尽量把语气放得温和。
“因为没有人关心你,也没有人哄你。”
“……”怎么感觉心都快被他扎穿了?李知转而自嘲地想,有时候小孩子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
“你说得不对,现在有人关心我了。”
以前或许没有,但现在有了。
李知已经彻底平静下来,觉得自己犯不着和蒋昭置气,反正他什么都不懂。
担心林潮生受不了这里的温度,李知给他带的衣服相当厚实。
而李知自己出门的时候,只在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出了门冻得直哆嗦,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裹在围巾里。
叫的车还在路上,他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直到车来。
“我要被冻透了。”李知钻进车里,闷闷地自言自语,好半天才缓过来。
从军区到机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去机场的路上,他还是放心不下,给蒋焉去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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