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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代悦然又坚持不懈地发来消息:我妈说蒋焉会回去,你要是不回他们又要拿你跟他比,说你白眼狼了
李知有点头疼,按了按太阳穴,继续打字:爱怎么说怎么说
非热带袋鼠:我爷爷肯定也想你了
非热带袋鼠:你就不想吃铁锅炖大鹅吗?我都好久没吃了!想它!
非热带袋鼠:你养的花平时都是我给你浇水,一个多月没人浇水也不知道死没死[哭]
……
李知对代悦然的撒泼打滚式信息轰炸烦不胜烦,又念及自己确实有大半年没回去过,虽然不太惦记,但总归还是要回去看望一下老人,于是最后同意和代悦然一起回家了。
代悦然当即欢呼着去查机票。
李知的父母年轻时相识于东北某军区,李文瑾当时给首长当警卫员,代梦亭则是首长的小女儿。代梦亭初见时就对李文瑾倾心,气质出众的军人她见多了,但像李文瑾这样长相也极其出挑的倒是头一回见。家里人向来宠她,使得她养成一副娇纵的性子,爱得猛烈又决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死活要和李文瑾在一起。但结婚后,新鲜而短暂的爱意很快便被现实种种冲淡,生下李知后没过两年代梦亭就提了离婚。
后来代梦亭很快又再婚,李文瑾也调离了原来的岗位,李知则被送去了南方的爷爷奶奶家,由他们照顾,直到上小学才被接回来读书。他之后没再回南方过,一年到头和李文瑾见面的次数也就那么几回,读大学后有了自主权,每年暑假都会去临川山住一段时间,寒假才回东北。
所以代梦亭会想他吗?未必,她最在乎的人永远只有她自己。
订好三十号当天晚上的机票,李知又下载了几篇文献准备回去看,但其实他在军区大院里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心情看文献的,总静不下来心,下文献只是图个心理安慰。
代悦然和他约好了下午六点在学校后门见,机场离学校很远,但这个时候地铁上人太多,两人一致决定打车过去。
后门口站了很多等车的学生,四周全是抑制不住兴奋的说笑声和行李箱轮子“骨碌骨碌”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李知先到,等了一会儿代悦然才来,怪不得这么慢,她身后还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你硬拉着我回去其实是为了让我帮你提行李箱吧?”李知看着立在代
悦然腿边的28寸银色行李箱说。
“怎么会!我是这种人吗?”代悦然说,“这是空的,不信你掂一下。”
李知站着没动。
“看吧,”代悦然只好自己掂起行李箱向他示意,“很轻的,我才不让你提呢,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是拿它回家装东西的。”
回来的时候不还是得让我提?李知心里这样想,但也没再说什么。
飞机落地时刚过十一点,机场外,代启山提前派了车来接他们。
“陈叔,我妈怎么没来啊?”代悦然见车里只有一个司机,问道。
“她说要让你学会自立。”
代悦然撇撇嘴,“那干脆别让你来接我啊,反正我跟我哥一起的。”
“还是心疼你嘛。”
车厢里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开车的司机和代悦然十分熟悉,却没怎么和李知打过交道,所以没有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李知也不在意,他有点困,闭上眼睛,头倚在车窗上。
车驶进军区大院停稳,李知困意越发上涌,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地下了车,走在代悦然后面。
位于军属区正中央的楼里只有第一层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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