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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着他,伸头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外头出什么事了?这样热闹。”
“将马车靠边,去打听打听。”齐峻随口吩咐,又捏了一把他的脸,“若有热闹,少不了你。”这一路上过来,举凡县城乡村里有什么舞龙秧歌之类,知白都大感兴趣,非要去看看不可。
侍卫跑得快,一会儿就擦着汗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爷,前头是在祭神。祭的是黄河河神,说是每年夏汛之前都要祭,保佑夏汛来时堤坝不要崩决的。”
“哦?”齐峻微微皱了皱眉,“这有什么用!”堤坝会不会崩,要看修得牢不牢,关河神甚事,更不必说,这河神还不知有没有呢。
侍卫笑道:“说是这下游快到入海口处有个深潭,潭里就有河神,若是祭了,当年的什么桃花汛、菜花汛、夏汛、凌汛就都小些,尤其是夏汛,当初没祭的时候,发得可厉害了。”
齐峻又皱了皱眉:“走,去看看。”神道设教,乃是为教化万民,可不是让人用来招摇撞骗,借此敛财的。
河岸边上果然热闹非凡,人挤得水泄不通,若不是有膀大腰圆的侍卫们开路,只怕凭知白的小身板还真挤不进去。饶是如此,等他们挤到堤坝上,也已经是热汗淋淋了。
知白一站住脚就四处张望:“在哪里献祭?”
已经有侍卫看见了:“在那边,摆着香案和三牲呢。”
知白踮起脚尖看过去,啧啧了几声:“东西还真不少呢。”
齐峻眉头紧皱:“就为了个子虚乌有的河神,糜费这样多的东西!”香案上不光摆着猪羊牛三牲,还堆着摞成小山一般的新麦面做的馒头烧饼,许多染了红点的鸡蛋,都是贫穷的庄稼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随意吃的好东西。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叟听见齐峻的话,便转过头来:“这位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知道俺们这里的事,这河里可是真有河神的!”
齐峻一扬眉:“当真有河神?”
“千真万确!”老叟一脸郑重,“小老儿在这河边上住了快六十年了,可是知道得真真的。从前黄河发水,不管是桃花汛菜花汛,还是夏汛凌汛,那是什么样子,小老儿都见过。自打十年前,这河里来了河神,这汛便比从前格外不同,过汛之时,浪峰自上游冲下,下游也有浪反向而上,两浪相撞,这堤坝就跟纸糊的似的。当初第一年大伙儿都不晓得有河神,结果堤坝垮了,俺们那个村子离得近,一村子的人被淹死了大半……”老叟说着倒伤心起来,“也就是小老儿一家,那日去闺女家看外孙子,不在村里,才活了命。”
齐峻的眉毛越扬越高:“如此说来,这算什么河神?掀起大浪,祸害百姓,这分明是水妖水怪!”
老叟吓得简直想来堵他的嘴,只是看他衣饰贵重气质不凡,身边又明显有些护卫,未敢造次,只忙忙摇着手道:“千万莫冒犯河神,千万莫说这些话呀!”
知白在后头扯了一下齐峻的衣裳,笑嘻嘻地探出脸来:“老丈,这河神是什么样子,你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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