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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庭深熟练的设置导航,发动了车。

周槐还是很恍惚,紧紧捏着手指,目光乱飘,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车里放着旋律优美的抒情歌,女人用陌生的语言吟唱着。像在唱他不知来路,不晓归途。

第18章

车子使出开发区,又驶往城中村,老旧的巷子鱼叉一样纵横。

巷口狭窄,稍微大些的三轮车都开不进去。

张庭深把车停在路边,捏住周槐白色的小指,一晃一晃的抱怨:“这地儿可真难找。”

周槐不答话,打开车门,迟缓的钻进小巷里。

旧街巷中藏污纳垢,湿润水汽里充斥着生活垃圾腐败的味道。张庭深面无表情的跟在周槐身后,皱眉绕过脚下深深浅浅的水洼。穿过几条岔路,终于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前,灰色的墙,没贴瓷砖,几处水泥因为施工时标号不够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粗糙的砖。

周槐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上的生锈的挂锁,小声让张庭深进去。

院子倒是很整洁,屋檐下养着几株白色的月季花,被湿气润得叶脉清晰。

里面的房间没有上锁,周槐一推就开了,陈旧木门发出“吱嘎”的声响。

房间干净简朴,靠墙放着单人床,窗下有张旧木桌,角落里的榉木立柜是唯一体面些的家具,玻璃门里整整齐齐放满了书。

张庭深扫过书棱上的文字,像有什么新发现一样问周槐:“你喜欢看书?”

周槐背对他,垂着睫毛,将水壶放到煤气炉上,闷声回答:“所有人都应该读书。”

张庭深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很自然的坐到周槐床上,侧头看他。

空气中氤氲着湿润酸甜的莓果香,周槐从罐子里拿出几粒渍熟了的酸杨梅,问张庭深:“要喝杨梅茶吗?”

张庭深笑说:“好啊。”

周槐把梅子放进水杯里,再放上茶叶,拎着壶,灌入烧开的热水。

浆果与茶香随着热气蒸腾弥散,逼仄阴暗的屋子被熏蒸出些许酸涩的暧昧氛围。

周槐碰碰杯沿,觉得水温适合,才将杯子递给张庭深。

张庭深喝了一口,暖热茶水立即驱走了连日大雨遗留的湿寒。

周槐坐在角落里一张旧条凳上,神情局促而戒备。

张庭深看着他,眉眼带笑,问:“你不喝吗?”

周槐不安的缩缩脚掌:“只有一个杯子。”

他说话语速缓慢,显得迟钝且笨拙。

可窗棱缝隙里透过的黯淡光彩落在他眼中,黑色睫毛的影子荡在清亮的浅色瞳仁上时,又有种矛盾的、不可思议的漂亮。

张庭深站起来,将水杯塞回周槐手里:“那一人一半吧。”

周槐面颊发烫,接过杯子,缓缓抿了一口。

尚有人类余温的茶水渗入唇齿,留下一点带着涩味的甜香。

张庭深不知哪里不称心,忽然夺过水杯,放在木桌上,一双深而又深的黑眼睛极具侵犯性的盯住周槐。

周槐怕他,本能的缩了一下,却被张庭深扣住腰,扳过脸颊,强迫着接吻。

周槐推他,模模糊糊说不要。

可粘稠的声音甜得溢出汁水,张庭深默认为这是口是心非。

“不许不要。”他笑着捏住周槐的手腕,引他环住自己的腰,“你随便带男人回家,本来就是要被亲的。”

周槐不懂这种充满暗示的逻辑法则,他呆呆看着张庭深,小声反驳说:“我没有随便带你回家。”

第19章

张庭深笑,手掌穿过T恤下摆,隔着薄背心抚摸周槐的身体:“没有随便,那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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