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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现在就连可能取悦人的身体都不能给主人……
怀里人的迟迟不语让闻景行原本就不多的信心彻底没了,今天收的好人卡已经够多了,他没什么心情再收一张,有气无力的打断了暗九的沉思:“今天太晚了,睡吧。”
暗九偷偷从怀里抬起头,主人已经一个时辰没说句话了,也许是睡着了,或许是根本不想睁眼看自己。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暗九愈发失落。
他轻轻的蹭蹭主人的脖颈,只觉得眼睛越发干涩,他动作轻轻的从衣襟内掏出绣了鸳鸯的一个香囊,里面放着两人的头发。
那鸳鸯是他自己绣的,歪歪扭扭,当时拿给主人看的时候,他笑的不行,说这绣的是怕是两只鸡吧,但笑完却捧着他的手,给他不小心被针扎的手上药。
之前他被剑砍了刺骨的一道口子都没用过那么好的药。
主人怎么这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他曾和自己说过那个不似人间的世界,耳鬓厮磨间讲过他的经历,主人是他见过最好的一个人,他的好,之后也会赠与别人吗?
暗九越想越难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知不觉就睁眼到了天亮。
该离开了,等会听书就会来伺候主人起身,他应该不会再想看到自己了吧。
可怎么舍得呢……
离开了主人,好像以后一点点苦都吃不得了,一点点伤都受不得,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主人,想告诉他喜欢与否,想和他说自己疼,想看着他因为自己一个小口子慌乱的不行。
不行。
不能再想了。
暗九使劲揉了下眼睛,之后要不别做暗卫了吧,去江南找那位老厨子,学会做饭后就在侯府当个厨子,专门给主人做饭也好啊。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后,天边泛起鱼肚白,暗九耳朵里传来丫鬟侍卫们走动的声音,第二天终于来了。
暗九轻轻的转过身,主人的胳膊还搭在自己的腰间,他把自己冰凉的手在被窝里焐热了才颤抖着把主人的胳膊拿开。
动作细致的从被子里退出来之后,动作缓慢的把衣服一件件套好,之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他的腰牌。
自从主人赐名之后,他就再未戴过这个腰牌。
但以后……久安这个名字怕是不会再有人叫了吧。
暗九眼眸低垂,无意识的用指腹摸了一遍又一遍那乌木腰牌,上面用黑金镌刻的“暗九”二字分外的刺眼。
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把腰牌戴好,本应该离开的脚却长在了原地,任由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镂花窗户里透进了阳光,温暖的照在暗九身上,把他呆立的影子拉长放大,但此时他却有些心如死灰。
他转身,最后看了床上熟睡的闻景行一眼,一片混乱的大脑乍然被清理干净,只留下一个念头。
他想吻主人。
如此迫切的,很想。
等反应过来时,他的双唇已然轻轻触碰到了主人,但这不仅没解了他心上的毒,却便的越发的贪心,暗九神情是自暴自弃的绝望,等主人醒来定不愿意再看见他了,就让他最后再胆大妄为一次吧。
也许他再也不会被允许待在侯府了,他可以走的很远,走到主人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但真的很想告诉他。
“主人,暗九心悦您……”
“闻久安心悦闻景行,闻久安心悦闻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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