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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劝道:“要不再睡一觉,我给你点香。”

岁晏呆呆看着他,听到要点香才点头,乖巧道:“好。”

君景行调配的药香虽然有安神定心的效用,但是用的却全是虎狼之药,剂量又重,只有在岁晏刚中毒险些撑不过去时用过两回,自那后便极少用了。

君景行皱着眉将药香点燃放在小香炉中,想了想还是叮嘱道:“记住,这药香还是不能多点,虽然能暂时缓了你的疼痛和噩梦,但是一旦上瘾可就成无解的毒药了。”

白烟袅袅,岁晏侧躺在床边,两手扒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那腾起的白雾,小声道:“离近一点。”

君景行道:“不能再近了——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岁晏眸子有些失神,含糊道:“有在听,我在听着呢,你继续说。”

他说着,迷迷瞪瞪地掀开被子,似乎想要离香炉近一些,被君景行一把按回了床上。

岁晏摇头,茫然地看着他:“香……”

君景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将他强行塞到被子里,抓着他的手腕探了探脉,片刻后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他按着岁晏的肩膀,质问道:“那香你到底烧了几天?”

岁晏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那香致幻安神的效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君景行脸色难看极了,转身披上外袍便往偏院走,等到他将自己柜子里盛香的盒子翻出来后,发现里面竟然少了大半。

君景行怒气冲冲地回到房中,没来得及发怒,便瞧见岁晏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正抱着膝盖蹲在香炉旁呆呆看着那袅袅腾起的白雾,脸上全是迷茫。

君景行立刻冲上前,将烧得滚烫的小香炉搬着直接扔到了窗外的雪堆里去。

“砰”的一声。

岁晏依然蹲在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君景行将岁晏扯到了床上躺着,气得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只是三四天没回来,看那药香的剂量,岁晏竟然整整烧了四天,怪不得他一整晚上都在念着那香。

“岁、岁忘归……”君景行瞪着满脸茫然的岁晏,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在找死?”

岁晏自从花灯节遇见端熹晨后,回来便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他原本是想着将君景行给他配的药香当成安神香来用,让海棠给他烧了些。

君景行之前曾叮嘱过他,这种香除非难受到不得已时才能用,并且最多只能烧一炷香便要熄掉,但是岁晏烧着烧着,直接上了瘾,竟然把那种虎狼之药当成香薰每日都在烧。

后来去找君景行那日,他做贼心虚,忙让海棠将香熄了,又重新点了半日的檀香,才将满室的药香给压下去。

君景行被他气得头疼,随之而来的还有满心的后怕——这药香是他自己配制出来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药方,如果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或者直接死在了外面,岁晏不顾劝阻地将所有香烧完,到时候直接上了瘾,那可要如何是好?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

满室依然残余着浓郁的药香,岁晏躺回榻上也没有再闹,不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只苦了君景行神色复杂地在他榻边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岁晏坐在桌前皱着眉喝白粥,喝了半碗就将碗放下了。

君景行在一旁将熬好的药膳汤盛了一碗给他:“喝完。”

岁晏愁眉苦脸:“难喝。”

君景行道:“天还没亮我就在厨房专门熬的,多少喝一点,就一口也成。”

岁晏道:“我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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