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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赫连倾是知道的。
可入了夜,赫连倾躺在床上欲睡之时,人竟还在房顶……
“下来!”用内力把声音送出去,躲在房顶的罗铮闻声跳了下来。
推门进屋,见赫连倾黑着脸坐在床前,虽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躲在房顶作甚?!”不是不知他心中所想,赫连倾也不是个心软之人。只是这般作为实在是愚蠢。接下来要赶的路更远,不眠不休就算再强壮的人也坚持不了几天,难道这也想不通?
果然,这问题让眼前的人一愣,不过尽职而已,难道不对?
“不若属下守在门前?”躲在房顶其实就是怕引人注意而已,不然换做门前也是一样的。
“……”赫连倾几欲扶额,恨声道,“回去睡觉!”
“谢庄主,属下不困。”认认真真地回答,罗铮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赶了一天的路,你难道不会累?”看那人马上一脸“属下无事”的表情,赫连倾深吸一口气,缓声问道,“就算今天不累,明天?后天?路上可没有你休息的时间。”
“谢庄主,属下……”罗铮拱着手正欲解释,见那人不悦之色更甚,忙低声改口道:“属下未曾订房……”
“……”赫连倾一声未发,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
罗铮眨了眨眼,慌忙一拜。
“庄主息怒,属下这就去!”
10、第十章 锦城
赫连倾不疾不徐地赶路,不时歇歇脚看看风景,真可谓悠哉游哉。可有些人就没那么好命了,比如……他的管家洛之章……
那日,洛大管家抱着跑死几匹快马的心上了路,未出城身后就遥遥地缀了一名麓酩山庄的暗卫。
初时有些诧异,那人既不靠近也不远离,看起来也无甚命令传达。仅是一声不响地跟着,连行迹都没有刻意隐藏,因此才那么轻易就被他察觉。赫连倾这是何意,他心里多少清楚。可从江南到锦城,仅限十日……洛之章苦笑,若那日清晨再讨价还价一次,兴许连五日都不剩了。可那千万里之外的地方,哪里是简单几日便能赶到的?!
洛之章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打开随身带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酒香自喉间入肺腑,真正地沁人心脾!洛之章唇角含笑,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一眼。这一路上,他只当没有那个人,不甩脱也不招呼。既然庄主派来跟着,便只能让他跟着了,不过也仅限于路上……到了锦城,可就由不得他了。
没日没夜地赶路,就算是千里良驹也不堪重负。于是,在洛之章接连跑死几匹马之后,干脆弃了官道,改林道着轻功拼起脚程。跟着他的那名暗卫更是自始至终就没碰过几次马,一路到锦城,千万里之遥,洛之章未曾在客栈投宿一次,如今两人多少都有些劳颓狼狈。
如此不舍昼夜,奔波劳顿,竟在第六日午时前就到达了锦城附近的春柳城。甫一入城,洛之章就奔去了城内最大的酒楼。先将全身的仆仆风尘洗了个干净,又换了一套整洁衣服。
青丝绸带束发,织锦云袍加身,流光玉带腰间挂,皓纹锦靴足上登——若不算那难以忽视的黑眼圈,倒是像足了那些个夏日出游的文人雅士。
然而这高雅男子现下正坐在春风酒楼的正厅内,面对着一大桌的佳肴,撸袖提箸喝得好不开怀。
魏武——那个追随了他一路的暗卫,此时正挂在房梁上盯着他……或盯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洛之章先填了七分饱,假作无意般抬头望去,微笑着与之对视半晌。直把人脸色看黑了一半,才又低下头喝起酒来。
魏武何时吃饭何时休息,洛之章是不关心,暗卫的活法他自然不能比,只是……但凡是人就都有睡着的时候,他等的就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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